四周的慘叫和喝罵聲漸漸弱下來,幾十名守衛橫屍當場,上百名西風盜聚攏一起,將薛風和鍾離圍在中間,觀望起來,頭領不發話,他們不會行動,一旦令下,他們必定像是手中的尖刀毫不猶豫的刺下。
場中薛風輕鬆隨意的把弄著重斧,夜風吹起發梢,眼睛漸漸眯起,氣勢漸漸升騰而起,壓迫向鍾離。
鍾離頓時感覺呼吸急促,仿佛一座大山壓在身上,動彈不得,咬牙苦苦撐著,渾身肌肉暴起,雙眼睜大,仿佛要突出去,麵容此刻看起來可怖異常。
無形的氣勢一波又一波的壓向鍾離,鍾離仿佛是掙紮在大海濤浪中的小舟,隨時又傾翻的危險,薛風見此嘴角露出一絲嘲笑,道:“還以為有什麼本事,原來也是不中用。”
鍾離已經連開口的力氣都沒,隻能勉強站著,一旦開口,聚起的一口氣必定泄掉,那時,連站著的力氣也無,一邊強撐著,一邊暗中思考方法。
忽然,鍾離猩紅的眸子黯淡下來,恢複正常,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定定的站在場中,默默感受著什麼。
見狀,薛風也不急著出手,想要看看鍾離會有什麼花樣,不屑道:“哼,花樣倒是挺多。今天本頭領要看看你還有什麼能耐。”
突然,氣勢壓迫的中心,鍾離的氣息變了,變得若有若無,隨著氣勢的壓迫身體微微一動,便卸去大部分的壓迫,與薛風的氣勢形成了奇異的律動。
一旁的薛烈看到這一幕,眼神一動,點點頭,隨後又變的麵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
感覺到身上的壓迫減輕,鍾離睜開眼睛,盯著不遠處的薛風,他知道,一旦氣勢的壓迫被脫離,薛風必定會有致命一擊。
“哼,到也有些本事,不過這些隻是一些小小的技巧而已。”薛風見鍾離破了自己的氣勢,冷哼一聲,道,“看看你是否還能擋住本頭領的一斧。”
薛風伸手朝重斧上一點,一點青芒疾射而出,落在重斧上,瞬間重斧之上,出現了一道道青色的氣流,繚繞遊動,包裹著重斧,奇異的懸在了半空,迎風見漲,化作一柄巨斧。
薛風見狀手指虛點,重重的朝鍾離斜劈而下,巨斧頓時化作一道流光,雖然巨大,卻絲毫不笨拙,反而速度驚人,下一瞬間鋒銳的斧刃已經到了鍾離麵前,切割而出的空氣,劃過鍾離的臉龐,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鍾離保持著與薛風氣勢的律動,減緩氣勢對行動的壓迫,同時腳下往地下一點,身形急速爆退,眼中紅芒乍起,體內血氣種子轟然爆發,直接推到了十重浪的地步。
強勁的血氣呼嘯著衝過經脈,凝聚到手上,血紅色氣血爆亮,亮紅了鍾離的臉,氣血蜿蜒爬行,繞著黝黑的骨刀,鍍上一層暗紅,整個刀身一片血紅,宛如嗜血的戰刀,充滿了肅殺的氣息。
“這是…”薛烈突然瞳孔一縮,仿佛認出了什麼。
就在這時,血紅的骨刀轟然和重斧碰撞,爆出巨大的聲音,傳遍四野,重斧之上的青色氣流一陣黯淡,倒飛回薛風手上。
而交擊的中心處,鍾離整個身體倒飛而出,重重的砸在十丈外的地上,揚起一片塵土,鍾離翻身吐出一口血,握著刀的雙手已經變形,在剛才的一下碰撞之下,他已經清楚的聽到雙手的骨骼發出密集的哢嚓之聲,隻怕已經斷裂。
“要死了嗎?”鍾離翻身仰望星空,在這片陌生的星空中,想要尋找那顆記憶中熟悉的星球。
“咦,竟然沒死。”薛風發出一絲詫異,雖說他剛才隻用了一成的實力,但是即便僅僅一成,對付一個煉體境的小子,也足夠殺掉。
“既然如此,那就再來一下,看你還能不死。哼,真是麻煩。”
薛風渾身青芒散發,一縷縷的清風彙聚在斧尖,凝聚成尖銳的鋒芒,隨後身形瞬間衝出,化作一道流光,狠狠地轟在鍾離的心口。
與此同時,薛烈身體急速的衝向薛風,焦急的大吼:“二哥,住手。我有事問他。”
“噗”
然而繚繞著青氣的巨斧已經轟然刺進鍾離的心口,兵刃入體的聲音,薛烈已經聽到,前衝的身體頓了下來,臉上布滿了焦灼。
就在此刻,一股強大的寒氣從鍾離的心口猛然爆發,席卷百丈的範圍,其中的西風盜全部寒氣入體,身體一時僵硬,首當其衝的薛風更是直接被寒氣衝擊,整個人身體上布滿了寒霜,身上青光大盛,苦苦的與寒氣對抗。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鍾離已經在寒氣爆發的一瞬間,眼前一黑,昏迷過去,一邊的薛烈沒有受到太大的波及,在寒氣及體的瞬間,真氣出體化作一道護盾,渾身紅色的光芒亮起,化解了一波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