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跡感覺自己好像睡了很久很久,怎麼也醒不了。渾渾噩噩地睜開眼,便看見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兒正用一種說不出的眼神看著自己。
那人本是呆呆地望著他,見自己醒了,臉上的悲傷瞬間化為興奮,激動得聲音都發顫了:“小跡。”
聽著林遲發顫的聲音,林跡的心突然一痛,別過頭去,很疑惑地問道:“我怎麼沒死?”
林遲將他的頭轉過來麵向自己,展露出一個安然的笑,語氣平緩地說道:“你受了重傷,索性救治及時,隻是昏迷了幾天,並無大礙。”林遲不敢告訴他,他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更不敢告訴他,自己為了救他付出了什麼代價。
林跡是很信任林遲的,聽他這麼說也不多想了,感受到他的指尖正抵著自己的下巴,覺得很不好意思,很想把臉別過去,奈何那人手勁大,硬是掙脫不開,隻好放棄掙紮,羞紅著臉閉著眼任那人捧著自己的臉頰。
見他羞紅了臉,林遲也不鬆開,用指腹摩挲著他臉蛋,他的皮膚很好,白白軟軟的還很有彈性,摸起來很舒服,但林遲摸著也沒有什麼別的感覺,隻想要在這與他相處的最後幾天多看看他,多感受他,想要將他整個人刻進自己的心裏,怎麼也忘不了。
這個動作保持了許久,直到林跡忽的從臉上感到一陣涼意,睜開眼才發現那人湊的很近,一滴一滴淚水順著他的眼角滴落在自己的臉上。
林跡慌了神,連忙舉起手,用衣袖擦拭著那人臉上的淚水,輕柔地問道:“怎麼了?”
那人也不回答他,抱著他,幹脆直接將頭埋在他頸間,悶悶的不發出聲音,若不是感受到自己的衣服正慢慢被浸濕,他都要覺得那人是太累直接睡著了。
不知道那人為何流淚,他隻是放任那人在自己頸間哭泣,放任自己感受著那人的悲傷,然後在困意襲來時沉沉睡去。
林跡醒來時已經不在那人的懷裏了,身下是極其柔軟的床,但他反倒覺得不怎麼舒服了,掙紮著坐了起來,尋找著那人的身影。
他發現自己是睡在一間寬闊的房間裏,現代化而完好無缺的家具讓他晃了晃神,幾乎是覺得自己回到可以安然玩樂等死的日子了。
揉揉因為睡得太久而有些發疼的腦袋,林跡穿上鞋子,想要走出去看看那人去哪兒了。不知怎的,他的心突突地跳著,總有些不好的預感。
打開門,街道上沒有人,也沒有妖怪,空蕩蕩的很是荒涼。林跡慌了,他衝出去,死命狂奔,尋找著那人的身影。
“林遲!”林跡在街道上喊著那人的名字,一聲一聲,不知疲倦的喊著。
“林遲——”街道傳來微弱的回聲,嘲笑著他的無力。
漸漸的漸漸的,林跡沒了力氣,摔倒在地上,喉嚨發出因幹裂而破碎得沙啞難聽的呼聲:“林遲——”細嫩的皮膚經受不起水泥的磨砂,冒出一顆顆不大不小的血珠。
心很涼很痛,淚漸漸模糊了他的視線,他就像被主人拋棄的小狗,那麼的無力。
林遲其實是一直住在深山裏的,不會什麼治療法術,隻是略懂些醫術,平時受的傷全靠自己強大的自愈的能力治好。他見林跡很虛弱,就想著找些草藥來調養調養。結果抱著一大堆草藥回來的時候發現那人不在房中,丟下草藥就去找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