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漁和蘇三兩人走在杜城的大街上,發覺這街上竟無一個女人,全是男子,道那樵夫所說不假
兩人一馬,在人群中是極為顯眼。偏偏,那巡城的官差中有人眼尖,辨出了那馬上穿著男人衣服的蘇漁是個女人身,當下牢牢記著,看著那兩人一馬進了悅來客棧。待天黑,找幾個人將那美人擄來獻給侯爺,得了賞銀,榮華富貴就在唾手可得豈能讓它溜走。
“掌櫃的,要兩間上好的客房。”蘇三將一錠銀子放在櫃台上。
掌櫃的瞧著兩人,說話的這人衣衫襤褸,竟一人衣服幹淨,隻是這臉,卻是白皙,身子骨倒像個女人,看著一時失神。
蘇三用力敲了敲櫃台,叫著又重複了一遍:“掌櫃的,要兩間上好的客房。”
掌櫃自覺失態,笑著道:“好,好。”收了銀子,招來小二,“樓上右轉最末兩間。”
蘇三又道:“門外那匹馬替我喂著草料,另外送些飯菜到客房。”又回頭看著蘇漁,低聲問:“姑奶奶,你看還要什麼?”
蘇漁對這蘇三靠得太近有些不滿,那身上的怪味著實難聞,但人前不好放肆知此地特殊,同樣輕聲道:“姑奶奶要洗澡。”
蘇三知了,傳話給那掌櫃:“等我們用完飯菜再讓小二打熱水上來。”
那掌櫃的自是點頭俱應。
蘇三受了蘇漁的吩咐,買了幾件幹淨衣服備好了幹糧食物,也不急著回客棧。便四處逛了起來,這杜城端是蕭條,商戶攤販少暫且不提,連個青樓唱小曲的地都沒有。攤上這麼一個荒淫的侯爺,可真是罪過啊。隻怕長此以往。這杜城可就空了。
逛著沒了意思,打道回府,路過一條小巷,卻是傳來女子的呼叫和男人的打罵。
“你這女人不識好歹,抓了你獻給侯爺,你我都有榮華富貴,兩全其美,還敢反抗?”男人說道,手上一疼,那女人掙脫了男人的魔爪,鑽得空子踉踉蹌蹌跑出了巷子,迎麵又撞上了一個男人。
剛出狼窩又入虎穴,悲憤交加,若是進了那侯爺府,隻怕九死無生,橫豎都是一死,倒不如早死早點解脫。悲憤交加,就要撞牆,卻摔到在地。
原來是那地上的人絆了她一腳,那原先巷子裏的刀疤臉也追了上來,一時間,徹底絕望了:連死都不成。
十幾天前誤入杜城,逃脫了官差衙役巡城,也逃過歹人的追捕,藏身破廟,沒了食物饑餓之下出來尋東西吃,碰上了刀疤臉要抓她去侯爺府領賞,拚命反抗抓住機會逃了出來又被人絆倒,現在好了,狼和虎一起來了。
再也忍不住,傷心的哭了起來。
這一哭是梨花帶雨,嗚嗚嗚嗚,斷斷續續,蘇三聽得心煩意亂,那刀疤臉見那蘇三雖是個瘦弱的小孩子,背上卻背著劍,也不敢太過野蠻,道:“這位小兄弟,不如我們一起將這丫頭交給侯爺府,賞銀對半分。”
語音剛落,一抹寒光掠過,身首異處,血濺如瀑。那頭顱還睜著眼。
那女子見了,嚇得是魂飛魄散,止了哭聲,略一沉默,接著“啊”的一聲,嚎啕大哭,邊哭邊挪著身子倒退到牆角。
殺人不眨眼,死亡的恐懼牢牢籠罩著她,剛才視死如歸的決定再也升不起來。死亡於她一個弱女子來說,太可怕了,尤其是剛剛那一劍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