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渾身是血的老人奄奄一息的躺在血泊裏,一個猙獰卻又略帶稚嫩的年輕人,拿著一把大鐵錘,雙手慢慢舉過頭頂,用力砸下。
啊,樂天陽從床上坐起,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一臉無奈,嘀咕道:“怎麼又是這個噩夢,夢見過兩次了,難道我真是個變態暴力狂。”嗬嗬,樂天陽自嘲道。
樂天陽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從剛開始被夢境嚇哭。到後來的習以為常。已經整整十年了。
他的老家在江南水鄉的一個小鎮上,打小也是一個三好學生,優秀幹部什麼的。是那種屬於別人家裏眼的孩子。
但自從上了高中迷上了看小說以後,成績一落千仗。母親問他怎麼回事?他總含糊道,我剛到市裏,感覺不習慣,有點兒跟不上進度,等過一陣調整過來就好了,您別擔心。樂天總是陽一臉自信的對母親說道。
母親總是樂於相信自己的孩子。這是打小由一次次成績換回來的。樂天陽倒是也挺爭氣,在第一次期末考試的時候,拿了個班級前十。在市裏最好的高中,拿到這個成績,母親的臉上又樂開了花,覺得樂天陽穩穩地能考上清華。
這一次過後樂天陽也仿佛覺得自己成為了小說裏的人物,什麼東西一看就會,不會,是我沒學,老師有什麼用,於是再也不聽課了。
於是高中三年,一宿一宿的熬夜看小說。有一次三天睡了四個小時,終於熬完了一本所謂的名著。
高考放榜,不錯,比二本還高三十多分,雖然清華無望了,好歹不是三本。一家人興高采烈的在那選學校,最後被一所師範學校的金融係給錄取了,嗬,也是個高精尖人才了。
撓了撓雞窩似的發型,一臉朦朧的坐在床邊,兩手耷拉在腿上,腦子裏老人的嚎叫聲,鮮血,大鐵錘,猙獰的臉龐在腦子裏打架,慢慢地樂天陽臉上的表情跟夢中猙獰越來越像,樂天陽兩手緊握,手背上青筋暴起。
“滴滴滴”“滴滴滴”,鬧鈴響起,樂天陽從迷茫中醒過來,狠狠地搓了搓臉,一看表,七點了,“媽的,九點麵試,快遲到了,”匆匆穿好衣服,挎上迷彩背包,往市中心趕去。
到地方一看,一棟摩天大廈前,麵試排隊的都排到街上了,隻好老老實實的在後麵隨著人流往前一點一點往前蠕動。
下午兩點,辦公室外的椅子上,樂天陽一臉疲憊,頭靠在冰冷的牆上,卻也驅散了一絲倦意。
“樂天陽”,一個身穿ol製服的工作人員麵無表情的喊到。
“是我”,樂天陽連忙站起,看了一下麵前的漂亮女性,眼神快速回避,卻又強裝鎮定,一臉微笑。
“請跟我來”。
樂天陽跟在後麵,看著苗條的倩影,腦子又回到了小說中的yy,他仿佛又是無所不能的了。腦海中不由的浮現出前麵的ol製服美女一臉媚意,衣衫**的誘惑自己,內心不由一陣激動,臉上的微笑卻依然不減。
進到屋子裏,一排桌子後麵坐著幾個幹練的人力資源師,手上忙著翻看資料,樂天陽看見坐在中間的一個中年女人拿著一半簡曆,嘩的一下扔進了垃圾桶裏,心裏一緊,媽的,看來網上說的是真的,我得小心了。
中年女人推了推眼鏡,漏出職業化的笑容:“請先自我介紹一下。”
樂天陽聽見中年女人的要求,心裏一陣得意,它對我說請,我要不是有點潛力,她能對我說請?臉上又自信了幾分。
一分鍾的自我介紹以後,中年女人程式化地說道:“好,下麵是對你個人能力的考驗”
樂天陽一聽要壞,什麼能力,大學四年光顧著看小說,看電視劇了,有個屁的能力,陪你睡覺還差不多。不會是…
“把這杯牛奶1000塊賣給我”。
樂天陽瞥了一眼桌子上的一杯牛奶,苦笑著,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