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睜開眼睛時,隻覺強光刺眼,疼得眼睛又不由自主地合上,待看得清晰時,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這是哪位仙女,怎麼比天女還美?”
不錯,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位美得無法無天的女子,柳眉輕舒,小眼微閉,恬靜的睡容讓人看了心緒安寧。
“初”看得呆了,竟是忘了察看自己的處境,也忘了剛才經曆的白光入體的痛苦,靜靜地看著側躺的女子。
她的身材突出,褻衣掩蓋不住她的美麗,錦被關不住她的雅姿,精致的臉蛋帶著恬淡,耳垂隱隱透著粉紅,氣息幽幽,平靜深遠。
許是呼吸的聲音過大,或者男人的體溫逼人,女子猛地睜開雙眼,錯愕的目光緊盯著“初”看了一陣,忽然素手一翻,尚在手足無措的“初”便感受到一股強大無比的力量將自己掀翻出去。
“混蛋。”
頭昏腦脹中,“初”聽到了女子的聲音,鬼使神差地,他此時的念頭竟然是“仙子的聲音也很美。”
美麗女子將“初”打飛之後,便立即起身,用一襲高貴的金邊雕紋長裙將曼妙的身姿包裹。
她的臉上還帶著絲許慍怒和不解,但是她卻沒有注意到,在她的房間裏,那個男子依舊眼睜睜盯著她看。
“初”實在沒有想到這女子居然如此大意,沒有發現他並未昏厥或者死去。
此刻他不由得感謝起堯君所贈的這一身雕金蟠龍袍。
他是天界最特殊的人之一,他是媧皇宮的聖子,但是他除了身份高貴之外,卻沒有任何的修為。
不是他不想修煉,而是他無法修煉,天界何其繁盛,他用盡了先天三族的功法,也嚐試了人族的功法,都沒有辦法讓他獲得哪怕一點點修為。
這件事情在天界眾人皆知,他想要了解清楚其中原因,但是隻有少數人知道卻不願告訴他。
於是,自他從沉睡中蘇醒直到現在的二十年裏,他都是天界最弱小的人。
身為聖子卻沒有自保能力,自然十分危險,於是人皇堯君便贈予他這件衣服,聽聞便是天級修者都沒有能力透過這件蟠龍袍傷到他。
女子實力強大,感官十分靈敏,或許剛開始因為怒氣以及她對自身實力的自信而沒有注意到“初”的窺視,但是過了一陣,她便感覺到了“初”那片火熱的目光。
驀然回首,迎上那雙清澈無暇的眼睛,女子微微一愣後,便隻剩下滿腔的怒火。
“登徒子!”
纖纖玉手輕輕翻動,一道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長布將兩人的目光隔絕,“初”再也看不到任何旖旎的情景。
正在失望的時候,忽然一道身影飛過,卷起他便往屋外而去。
屁股重重地摔了一下,頓時將所有不雅的心思都摔碎了。
他緩緩抬頭,不由雙眼一亮,又是一個美女,不過,他此時卻沒有專注於此女,他的目光,落在了她身後的那片蔚藍的天空上。
他怔了怔,忽然喃喃問道:“這裏是人間?”
那女子冷著一張臉,不解於“初”的話語。
“初”沒有在意女子回不回答,答案已經很明顯了,天界抬頭看永遠隻有星空,是不會有這樣的藍天的。
這樣的天空,隻有地界人間才擁有。
了解了情況的“初”頓時震驚了,同時心中滿是難以置信,不就是踩了塊香蕉皮嗎,怎麼直接掉到人間來了?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在這裏?”
冷麵女子終於開口說話了,語氣卻是毫不留情的質疑,冷若冰霜的眼睛盯著“初”死命的看。
那股身為高手帶來的壓迫感,讓毫無修為的“初”感到一點壓力。
“我叫初,對於為何我會出現在這裏,我也很想知道啊。”
畢竟見識過天界許多大人物,“初”在麵對這位人間高手的時候,雖然有壓力,卻不害怕,更何況,他還有身上的衣袍護體。
“初?”女子皺了皺眉,又問道,“姓氏,來曆!”
“姓氏?”“初”微微一愣,他記得是有姓氏這麼一說,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姓什麼,母親隻告訴他,他叫初,是媧皇宮聖子。若是真要算起來,他可以隨母親姓,那他便是“女媧初”。
可是……
躊躇一陣的,他眼珠轉了兩轉,轉而反問女子:“你先說你叫什麼?”
女子更是緊皺眉頭,厭惡的看了“初”一眼,瞬間猶豫之後便坦然道:“沈白荷。”
“哦,那我叫沈初,我們還是一個姓呢?”
“無恥!”
“初”才說完,沈白荷便脫口而出。
“初”卻是在此刻從心裏坐實了自己沈初的姓名,畢竟要回到天界不容易,入鄉隨俗,要在人間行走,就要有一個符合人間文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