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狼可是有銅頭鐵骨麻杆腰之稱的,腰是它全身比較弱的地方,而腹部則就更不用說了。狼被打倒在地,竟然一瞬間內都爬不起來了,而反觀玄道子衣闕飄飄,一副仙風道骨的仙人模樣,卻是不曾受到半點傷害!
玄道子負手而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著四色狼。打開了冷削的嘴唇:“看到了我剛才的招式了嗎?你明白了嗎?”
他這話像是對狼說的,可是狼怎能聽的懂呢?四色狼劇烈的喘了幾口氣,抖了抖全身的毛發,又四足並立的站了起來。眼神之中的寒冷幽光簡直凝成了實質!根本沒有理睬玄道子。
而在樹下的莫寒卻爬了起來,朗聲道:“爺爺,我明白了!這一招主要是求虛實之變換,第一式看似攻擊,卻以退為進,虛力禦之,第二式則是避虛就實的猛烈打法!就是要比誰快!而前麵的虛招卻很抑製,這應該是師父講的先抑後揚,陰陽虛實的打法……”
莫寒的一席話,聽在了玄道子的耳中,卻是猶如天雷陣陣!玄道子全身一震,就連那個四色靈狼身體似乎也是震了一下,他們不禁看向了那個小的一塌糊塗的年輕身影——莫寒。
玄道子瘦削的臉龐上有著一抹驚訝至極的色彩浮現,其實他的身體已經嚴重透支,剛才完全是拚著道家精神的力量,才不至於當場暴命。而此時,他竟然全身都感覺不再痛苦了的樣子。他心中瞬間明白,他這個樣子正是傳說中的回光返照。他今天注定要喪命於此了!
玄道子嘴唇有些發幹的道:“莫寒,你,你怎麼能一下子了解這麼多,你真是看出來的?”
此時的莫寒目光清淨中帶著點迷離與害怕,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他還記得,他是在清晨時分裏正溫習師父教的道家心法。最後記著的一刻是,他感覺好像有陌生人靠近了他,在之後發生了什麼他卻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了。
而現在剛剛醒來,就到了這片荒山野嶺之中,見到自己的師父與一隻大狼獸搏鬥,而且還全身是血,莫寒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他一心都放在師父的安危之上,這份害怕,卻是被他藏在了心底,他知道,他叫反而會讓師父分心。
而之後,玄道子說出二刃連天的招式,莫寒隻當師父是跟自己說的,就在當時仔仔細細的觀察師父的每個動作,精神也是高度集中,此番一話,便是由此而來。
言及於此,卻也要稱讚一聲此童的天賦了,這在正常人眼裏快到眼花繚亂的招式,到了他眼裏,卻隻以六歲稚齡說出一番見解,且無論其說的對或不對。至少他能看得清楚玄道子的動作!僅此一點,當今之世,又有幾人能夠做到呢?
由此,玄道子聽到這一句話後,全身一震,驚訝莫名,就連其身也一腳步入了閻羅殿堂,殘破的身軀回光返照似的隱有紅光。臉上的表情也不在痛苦,可是實際上,卻是因為玄道子的靈魂將與肉體的聯係給切掉了,所以才不會痛苦,肉體所承受的痛苦與其精神靈魂也不再受影響,而這,正是如人所說的:回光一照,神仙不返!
不過此時,玄道子臉上卻沒有半分哀歎之色,反倒一心想著莫寒的剛才那番話,心中也是翻江倒海。莫寒剛才所說的,其理不深,但卻也稍點重題!而他驚訝的是,如果是隻因後者見他施展一招,就了解至此,豈非天才之極?饒是以他,在莫寒同齡之時,卻也萬不可達到如此程度!心中驚訝亦為此。
在夜色裏莫寒的模樣不是很清楚,六歲兒童,身高不及一米,莫寒的臉上滿是堅定之色,從始至終,未曾害怕。莫寒提起一口氣,跑向了玄道子,此時也依舊如往常一樣:師父每每問他武功心得,他答得好了,師父就會以一種驚訝的目光看著他,然後他就跑到師父麵前讓師父抱他一下。
可是,現在的玄道子怎麼還會有心來向往常一樣抱著莫寒呢,他輕喝一聲:“莫寒,不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