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還是一如既往的得李老太的寵愛,穀芽不知道在父親汪明根因為賭錢把兒子送出之後,這個家已經可以送出任何一個人了。還是哪句話兒子多了就不那麼的在乎了。兒媳雖說不是自己生的,卻是不可多得的。李老太經常用大兒媳根春香比。在兩相比較下春香更加加重李老太心中的地位了。
老四汪錄根已經十八歲了,李老太覺得老四可以不用上學了。本來家裏就負擔大,李老太想著家裏多個勞力也好,過兩年老四也該娶媳婦了。就這事李老太跟春香商量來著。春香給出了意料之外的答案,春香雖做人做事周到,但其實比較斤斤計較的。就在春香跟大嫂的相處中就可以看得出來,春香凡事都要比大嫂高一頭。
春香立馬不答應了,說是家裏有個讀書人以後對大家會有幫助的。再說家裏就這樣了,叫老四回來也還是那樣。李老太聽春香這樣說,也就沒有說什麼。老四繼續讀書。
這天剛好是周末,老四回家幫忙秋收。老四還有一個學期就高中畢業了,再去讀大學是不可能的。一來家裏負擔不起。二來,就算負擔的起也是去不了,因為春香不讓。{說來好笑}
老四在地裏收稻子的時候,隔壁田的是汪福全家的媳婦胡秋水,也正好在自家地裏收稻子。胡秋水在汪家灣是很受歡迎的,受歡迎不是因為胡秋水的人格多麼的有魅力。而是胡秋水因為能說,又是當地的媒婆。所以大家對她一般都是比較客氣。這個職業當時在農村那是很吃香的,能把兩個素未謀麵的人在短時間說合。還讓人覺得理該如此。有人會說這是時代的需求才會有的產物,現在也有做媒的吧!隻不過叫什麼什麼平台了。
胡秋水家跟王明根家算是本家,因為胡秋水的丈夫跟汪明根是堂兄弟。汪錄根喊汪福全堂叔。汪錄根喊了胡秋水一句堂嬸,這時胡秋水手裏活剛好做完,等自己的丈夫把稻子挑回家了。胡秋水應了聲,就坐在田埂上跟汪錄根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錄根啊!今年多大了,汪錄根對此很是警惕。但還是答到十九了。胡秋水這是喝完水來幫汪錄根的忙。是嗎?大小夥子了,趕明嬸子幫你說門親。汪錄根沒有出聲,胡秋水取笑道:看不出來啊!你還會不好意思。
汪錄根根本沒有把胡秋水的話放在心上,因為胡秋水不知是出於職業的原因,還是非常熱衷於幫別人說媒。反正見到十八九說的小夥和姑娘,總是這句話,男的是幫你說門親,女的是幫你找個好人家。
在胡秋水跟汪錄根閑聊後的一個星期,剛好有家姑娘歲數跟汪錄根一邊大。胡秋水覺得這家姑娘條件不錯,就像說給汪錄根,當然胡秋水是有私心的。說實話主動找胡秋水說媒的人多了,要說按排隊的話輪不到汪錄根,但胡秋水幫汪錄根插隊了。說的是鎮上周裁縫的女兒,周裁縫名叫周民和。周民和就這一個女兒,而且自己又有手藝。家裏早就不種田了,周裁縫小時候讀過幾年書,所以嫁女兒的條件是;要是個讀書人。胡秋水雖說是幫汪錄根插隊,但周裁縫的要求錄根是可以滿足他的。
這事胡秋水跟李老太說了,李老太欣然的答應了。春香幾天前剛好去娘家幫著秋收去了,汪錄根跟周裁縫的女兒在鎮上見的麵。雙方都比較滿意,周裁縫家也不要什麼彩禮。很快就定在今年春節前夕訂婚。胡秋水覺得這事已經十拿九穩了,雙方都給了她紅包。
春香對此毫不知情,因為最近在娘家幫忙秋收。回來就聽李老太說錄根年前將結婚了,李老太紅光滿麵的道:錄根也將結婚了,以後負擔就小很多,到時跟著嶽丈學裁縫,以後就不用下地幹活了。還是我家錄根命好。李老太不無感慨道。
春香被這一消息驚住一般,根本就回答不出來。李老太看著春香麵如死灰,問道:春香你沒事吧!春香楞了好長一會才恢複。強擠出的笑容比哭還難看。春香鎮定了下心緒問道:誰家的閨女啊!李老太回道:鎮上周裁縫的閨女。春香疑惑道:周裁縫那個周裁縫。春香像是醒悟過來,你是說鎮上幫人做衣服的周裁縫。李老太:沒錯就是他,我們鎮上大部分的衣物都是去他哪裏做的。現在錄根周末也不回家,就在周裁縫家學做衣服呢!
春香這時道:有句話我不知當不當說,春香顯得很為難的。看李老太沒有出聲,春香換了副嚴肅的口吻。婆婆!你糊塗啊!李老太一向自認為精明,這時春香說自己糊塗,李老太更是豎起耳朵要好好聽聽二媳婦,是怎麼的一個說法。你又不是不知道周裁縫家條件是挺好的,但你想啊!周裁縫家沒有兒子就一個女兒,到時錄根娶了周裁縫家的女兒就是上門女婿了。當年公公把老三當賭本送給別人,你看我們家現在還受別人背後的指指點點呢!你現在讓錄根娶周裁縫的女兒就等於又送個兒子給別人。不能這樣啊!說完春香已經淚流滿麵了。李老太這時也沒有主意了,雙方都說好了。總不能臨了又改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