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淒淒,雞鳴喈喈①。既見君子,雲胡不夷②。風雨瀟瀟,雞鳴膠膠③。既見君子,雲胡不瘳④。
風雨如晦⑤,雞鳴不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我看著劉蒼,一字一頓,恍若隔世地說:“風雨中隻想著你,想著想著,竟忘記自己還在風雨中,故而,看到你的時候,我連高興都忘記了,隻有恐慌。我害怕,我在夢裏,更害怕,夢醒!”】
榮桓從一開始就讓我學習了一整套的防禦,那是他自創的功法,沒有名字,他頭一天就演示了全套,接下來便再不演示,讓我依靠自己的記憶每天自由練習,直到完整學會這套功法才算合格。這無疑增加了難度,讓我不由自主地認真起來,每天都冥思苦想,根據前一步思索下一步,漸漸地,我感到這是在複述當年榮桓首創這套功法時的過程,在千百個可能中找出最能有效保護自己的方法,每一步都是戰鬥了無數次才能得到的結果,我所做的,就是在千軍萬馬中找到生存下去的出路!
這一點跟狼盂不一樣,榮桓所給予我的是生存,求活,即使萬分之一的機會也要盡所有的能力保全自己。而狼盂……我不敢想!
榮桓每天都很悠閑,很少指導我們,偶爾會在我專心致誌練習時對我猛然出擊,我一開始沒反應過來,被他戲弄了一番,狼狽收場。慢慢的,我的反應越來越快,但還是敵不過他,總是被他逼退到死路,無計可施的境地,然後他就高高興興地收手,大搖大擺地安靜做他的醜男子去了,留我一人氣得牙癢癢!
這一天,榮桓在我完成半套功法時對我出擊,我閃身躲開,飛到鳳凰樹上隔著火紅嬌豔的花暈看著他,無奈地說:“老頭,你煩不煩啊?”
榮桓老不知恥地笑說:“丫頭,半套都學會了,還用怕我?”
我靠在樹枝上高傲的說:“老頭,我才不是怕你呢,隻是這過招也得挑人,你長得吧……實在……唉,你懂的!”我朝他擠眉弄眼。
榮桓也不生氣,依舊笑著,卻猛地飛躍到樹上,毫不留情的向我攻來!我跳躍到更高的樹枝上,向下阻擋他的進攻,逼迫他退回地麵,他也不甘示弱,雙手拍斷樹枝,迫使我也不得不向下,落到地上。
劉陽和晨雪已經端了茶坐在門前的木幾上津津有味地看起來了,他們早就習慣了,我抽了抽抽了抽嘴角。
我:“老頭,輸了可別怪我哦。”
榮桓笑說:“丫頭,咱倆交手那麼多次,你可曾贏過?大話說太多,小心輸的太慘啊。”說完就迅速的向我躍來,嚇得我連連退後。
榮桓武功比我高出很多,我的功法不全,於是選擇用最新琢磨出來的那招,抵禦他的進攻,他見到我的招數,笑著說:“不錯!”
我;“當然了!”
在我所有的本事中,唯有輕功勝過榮桓,剛剛逃到樹上不成,這次就不逃!我飛起來,移到榮桓頭上,他伸手掃過頭頂,我飛起落在他身後,再一次運用剛才那一招,隻是速度加快了好幾倍,他躲開前麵的招式,但時間依舊晚了幾秒,我依舊運用此招式,不斷加快,不斷加快,他最終居然沒有擋住,向後退了好幾步,站穩後,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劉陽,晨雪也不可思議地看著我,晨雪端了茶水給榮桓。
晨雪笑著說;“總算讓師傅吃了一次虧。”
榮桓在第一次見到晨雪時就安靜地接受了‘師傅’這個稱號,他雖然嘴上不說,但我們都看得出來,他挺喜歡晨雪這個徒弟的。平時對她的指導大多都極具耐心,不急不躁。晨雪很努力,有時候他反而會力勸晨雪休息,教她簡單的學習方法,那擱現代絕對是模仿老師!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眼緣’了吧,他們從一開始,就很投緣。哪像我和他,千裏‘孽緣’一線牽!
劉陽也笑著看我,走過來替我拔掉頭發上的樹枝溫柔說;“厲害!”
我走幾步坐在榮桓旁邊氣喘籲籲地說:“累死我了!”
榮桓歇了一會兒輕笑著說:“你跟你娘一樣,都是武學奇才,她當初僅用了半年就學會了整套功法,你現在用了三月就已習會了半套,不知能不能超過你娘?”
我看著榮桓:“老頭,我娘是個怎樣人?”
榮桓也看向我,眼神卻越過我,投向天邊,淡笑著說:“她啊,和你一樣,調皮搗蛋,不服管。像隻野黃鸝,嘰嘰喳喳,跟男孩兒一樣,豪爽,幹脆,不拘小節。除了你爹,沒人能治住她!隻有你爹,能看到她小心翼翼,嬌羞安靜的女兒態,她是這世上,最愛你爹的人……”
我滿麵詫異:“是嗎?可為什麼我覺得她並不是你說的那樣,她不快樂,很少笑,雖然外人都說她與我爹相敬如賓,但我覺得他們實際上應該叫做冷若冰霜,我從未見過我娘與我爹說過一句話,她甚至連看都不看他,每天都在自己的院子裏,除了我和次歡,其他的人和事她都不曾關心。”
榮桓問:“次歡是誰?”
我:“我養的刺蝟。”
榮桓;“哦。”
我;“老頭,我爹和我娘到底發生過什麼?難道他們不相愛?如果不相愛,他們又為何結為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