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再入黃山二人飛行了兩日,這天已離洞庭不遠,吳衝降下劍光對楊恕說道:“這裏已離洞庭不遠了,我知道前麵有個大鎮,鎮上有個醉心樓酒菜不錯,我們去那裏吃一頓再走。”楊恕知他好酒,這兩日滴酒未沾唇早就心癢難耐,雖然自己急於趕路還是說道:“既然大哥說好必是好去處了,就聽大哥的。”吳衝哈哈一笑,拉著他的手來到鎮上的醉心樓中,上了二樓還未坐下就大喊起來:“小二,好酒好菜盡管上,先拿兩壇酒來。”小二見來了豪客不敢怠慢連連答應。二人找了個麵窗的地方坐下,隻見樓下人頭攢動,好不熱鬧。不一會兩壇酒上來,吳衝還沒等放上桌就一把搶過一壇拍開封口咕嘟咕嘟地喝下了半壇,口中還直嘟囔:“這種酒也算是好酒?”楊恕看他猴急的模樣笑了笑也未說話。忽然吳衝心中一動,放下酒壇,放眼向樓下望去,人群之中一個身著長衫的文士正向自己招手,眼中神色似乎不想讓楊恕知道,吳衝見事出有異,不願楊恕涉險,轉過臉來對楊恕說道:“兄弟你在這兒坐一會,我去方便方便。”楊恕對吳衝毫不疑心,點了點頭,吳衝匆匆下樓而去。他去之後楊恕獨坐樓頭,想到即將要拜在洞庭門下,心中思緒起伏,想到梅園,又是一陣心酸,十幾年深情畢竟難以放下,不禁也捧起酒壇大口喝起來,剛放下酒壇就聽樓梯上嗵嗵直響,一人快步上樓,楊恕定睛一看大吃一驚,此人正是吳衝,隻見他鼻青臉腫,滿臉的血汙,卻是笑容滿麵,不禁奇道:“大哥,你這是怎麼了?”吳衝坐了下來神秘兮兮的說道:“兄弟,你造化大了,有個神仙看上你了,要收你做徒弟呢。”楊恕正色道:“大哥,你我肝膽相照,你怎麼那兄弟開心起來了?”吳衝說道:“是真的,這位神仙比我那師父還要強的多,當今世上可能沒有人能勝過他了,你若能入他的法眼,將來老哥我還要你多多照應呢。”說著伸手入懷掏出一枚戒指來抓住楊恕的手就戴了上去,一邊戴一邊說道:“這是我們洞庭之寶,名叫‘清光戒’專能收人元嬰,說來慚愧,這戒指本是一對,傳到上代祖師給弄丟了一枚,現在就當老哥恭喜你的禮物吧。”楊恕連連搖手說道:“既是洞庭至寶我怎麼能收,你還是拿回去吧。”說著便要摘下,誰知吳衝一把抓住,正色道:“老弟,你天縱奇才又遇名師,將來前途不可限量,我送此寶給你實在是有點私心,江湖險惡,如果將來你遇到洞庭門人有難望你看在老哥麵上出手相助,這寶物當有大用,兄弟切記。”楊恕被這番話說的一愣一愣的,低頭看著手中的戒指,隻見戒指上青光隱隱,一道道淡淡的綠氣從戒指中央的一顆碩大的白色寶石上流過,若隱若現,楊恕一見喜歡上了這個戒指,輕輕的摸了摸,一道真氣輸了進去,綠氣頓時變的活躍了起來,好像在表達著對新主人的歡躍。吳衝把法訣說了一遍,楊恕還未反應過來,吳衝已到了樓梯口,口中說了兩個字,卻沒有發出聲音,楊恕光看了他嘴動了動,不知何意,忙起身喊道:“大哥,你去哪裏?”話音未落,吳衝已匆匆下了樓,楊恕追下樓去哪裏還見到人影,隻見街上人來人往,茫然四顧,心中失落到了極點。吳衝走後楊恕一個人趕到洞庭,湖水悠悠,故人卻不見蹤影,楊恕呆了兩日毫無所獲,名師沒有訪到,大哥也不見了,心中悵然若失,到處亂走,心裏的疑團也越來越大,始終摸不到頭緒。也不知走了多少天,景物變的熟悉起來,細想了想竟然到了黃山腳下,楊恕心中暗笑:“原來我還是沒有放下她呀。不過如今見到她又有何用?”回頭轉身便行,忽聽前方傳來陣陣笑聲,如在耳邊打了個驚雷,心中隻剩下了一個念頭:是她,是她,我不能讓她看見我現在這樣,不能讓她看到。心中所想,腳下卻是不停使喚的向那笑聲傳來的方向奔去。前方一片樹林,林中一片黃色衣衫飄過,楊恕連忙向樹後一閃,又是一陣嬉笑聲傳來,原來是許天瑤和黃山群玉一路說笑著走過,楊恕見李媚、王歡、陳蓉等人在她身旁更是大氣不敢出。隻聽李媚說道:“這次我們許師妹可是把梅園愛徒的魂都勾沒了,想到李師兄的窘樣我現在都想笑。”許天瑤臉頰緋紅,笑罵道:“師姐你怎麼就是這樣沒正經,把這些師妹都教壞了,這裏可離山上不遠了,被師傅知道了可要撕你的嘴。”眾女都哈哈大笑起來,纏著李媚述說當時的情景,李媚咳嗽了一聲,拉住許天瑤的手說道:“天瑤,你多保重。師妹當時李師兄可是這樣說的?”許天瑤羞得臉都垂了下去。眾人拉拉扯扯出了樹林,渾不知樹後藏了一個傷心到了極點的人。當李媚說出這話之時楊恕心中就像被一把重錘狠狠一擊,嘴唇都咬出了血來,等到眾人走後還是呆呆的站在樹後,心中思緒萬千,想象著當時這一對璧人難分難舍的模樣。忽聽一個羞怯的聲音在身旁響起:“表哥,你還好嗎?”楊恕轉頭一看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張傲雪已來到身邊,趕忙說道:“沒什麼,你怎麼沒和她們一起?”張傲雪低下頭說道:“你是來看許師姐的嗎?為什麼不和她相見呢?”楊恕苦笑一聲說道:“我還有什麼資格見她,我現在是朝廷欽犯,梅園棄徒,還有誰會看的起我。”張傲雪忽然昂起頭說道:“就算別人看不起你還有我。”楊恕心中一驚向她看去。張傲雪說完這話臉上緋紅一片,低低的說:“還有我,還有許師姐,她不會看不起你的,她很喜歡你。”楊恕說道:“她怎麼會看的上我,她和李師兄早就兩情相悅,我早就知道。”張傲雪忽然大聲道:“不是的,許師姐其實喜歡的是你,她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是我能感覺到,可是你從來沒有向她表達,她以為你看不上她,所以才。。。。。”楊恕聽了這話一把抓住張傲雪的雙肩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張傲雪被他的雙手抓的隱隱生疼,但是還是沒有掙脫,緩緩說道:“表哥,現在許師姐的心可能已經到了李師兄的身上,隻怪你把自己藏的太深了。”楊恕放開了手,默默的向前走去,口中喃喃自語道:“是呀,我已經沒有機會了。”張傲雪喊了兩聲見他沒有回應,仍是黯然向前走去,漸漸走出樹林,不禁低下頭低聲說道:“哎,表哥,我還有機會嗎?”楊恕就這樣漫無目的走著,心中翻來覆去都是張傲雪剛才說的話,就在這時林中想起了悠揚的琴聲打斷了楊恕的思緒,忽聽一人唱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青青子佩,悠悠我思,一日不見,如三月兮。。。這歌聲正合楊恕此時心境,仿佛中了一種魔力一般,循聲向琴音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