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一抹金黃色的斜陽透過梨花木窗照射在安妃妃憔悴的側臉上,睡夢中的安妃妃感覺到了外界的暖意,緩緩睜開了因勞累而微微浮腫的雙眼。
四周很安靜,安靜的都能聽見自己微弱的呼吸聲。空洞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浮金雕塑奢華而不臃腫的天花板。
終於,眼淚還是忍不住甚至不受控製的掉落,一滴一滴浸濕金絲羽絨枕。甚至在偌大的寢宮裏都能聽見淚滴落地瞬間時嗒嗒嗒的聲響。
後來,安妃妃用全身僅剩的幾分力氣撐起自己本就瘦弱的身軀,並使自己靠在含有淡茉莉香的床沿。整理好自己的衣衫,穿好自己的鞋襪,當整理到鬢發的時候,額角猛地撕裂,針紮般的疼痛迅速傳遍全身,安妃妃本能的嗚咽了一聲。
額角的疼痛感似乎並沒有減輕,一直都在額角作痛著,似乎就連傷口都在為安妃妃的種種經曆感到悲涼和悲痛。
是啊,從很小的時候就被禽獸父親賣進了當地的青樓。不知過了多久,大自己5歲的祺麟的一次南下路過了這裏,祺麟看見了安妃妃在舞台上婉轉成歌時雖然身著妖嬈卻依然純真的瞳眸,為此還一連好幾天的坐在離安妃妃最近的地方看安妃妃在舞台上的華麗曲聲和優雅的舞步。後來,祺麟花重金為安妃妃贖了身,並且將安妃妃改頭換麵帶回了自己的皇宮。再後來,三分熱度的他醉酒擬旨離安妃妃為後,事後卻並沒有按照封皇後的儀式為安妃妃實施,而是直接讓她搬進了皇後正宮,安妃妃知道,他隻是給她皇後的名,卻沒有真正讓她嫁他為後。從那之後,本就寵愛藍蝶兒的他更加溺愛藍蝶兒,有時候安妃妃甚至偷偷跑到他身後緊緊跟隨,隻為悄悄看他的一個背影,希望他能感應的到回頭與自己對視,哪怕是一眼也好。可是這種事情卻從未發生過。那時,安妃妃最希望甚至最奢望他的一句話就是:“妃妃,待我歸來,我娶你為後,你嫁我為妻可好?”可是她卻從來沒有等到過。最後,她聽到了這句話,但不是對自己說的,而是在祺麟出去狩獵時對藍蝶兒說的。
果不其然,祺麟回來時把已是嬪妃的藍蝶兒升為了蝶貴妃。“為什麼呢?為什麼呢?這是為什麼呢?”這句話在當時是安妃妃最常問自己的一句話。為什麼?其實她和他也都不知道。
“唉……”一聲絕望卻又無可奈何地歎息在偌大的寢宮回蕩著顯得十分的空洞無助。隨後,邁開腳步往自己那所謂的皇後正宮返回。
一路上,許多太監侍女們議論著自己:“哎,小公公,你看妃皇後身後怎麼連一個隨從都沒有?”“哎!現在蝶貴妃正被皇上寵在興頭兒上呢!哪有時間顧得上本就有名無分的妃皇後,我看呐!當今的皇後早就大勢已去,她現在也隻能等著哪天皇上不高興,將自己貶位咯!我還是早點去投靠蝶貴妃,說不準哪天我也能攀附著蝶貴妃盡享榮華富貴喲!”“這樣啊?多謝小公公提點。”隨後太監侍女們便都紛紛散去。
飽受非議的安妃妃經過蝶宮的時候,下意識地往前抬了抬頭,正前方那一抹熟悉的明黃色衣衫,那不就是祺麟?於是安妃妃憔悴的臉上終於勾起一個耀眼的微笑。但當祺麟將懷裏的人兒放下時,安妃妃嘴角的微笑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眼底沸騰的水氣。
藍蝶兒的餘光掃到了安妃妃的身上,瞳孔裏閃爍著高傲和鄙夷。隨後藍蝶兒往自己走來。
“喲!這不是妃妃姐嘛?今兒個是怎麼了?怎麼顯得如此破——爛不堪?”說這句話的時候還特地提高了破字的音。
妃妃知道,她是想給自己來個下馬威,顯擺顯擺自己的位置罷了。但妃妃懶得跟她計較,繞過藍蝶兒徑直走向祺麟。
安妃妃對著祺麟微微欠身“臣妾見過皇上,皇上萬福金安。”而祺麟的眼裏似乎也隱隱閃爍著一絲絲厭惡。安妃妃自然是看到了,滿不在意的淺淺一笑,隻要你還沒趕我走,我會盡全力讓你喜歡我的。
“免”祺麟似乎懶得多說一個字,攜起安妃妃身後藍蝶兒的手直接的就走了。
安妃妃看著他倆在光暈下的背影,不免又填了幾分失落。淡淡一笑,“沒事的,習慣習慣就好,麟哥哥總會看到我的好的。”
目送著祺麟和藍蝶兒的背影一點一點變小,變成了兩個小黑點,然後消失……
“待我長發齊腰,歸來娶我可好,想你想你忘了笑,鏽了手中的青銅鞘。每一天的煎熬,不想別人知道,默默為你,為你祈禱,相信你是我的驕傲。不怕辜負青春年少,隻想隨你天涯海角,夢裏聽你一聲長嘯,忍不住想跟著你逃。哪怕容顏就此蒼老,哪怕歲月不再逍遙,賴在你的身邊就好,一生隻聽你的心跳……”
祺麟,你會不會看到有一個我,把你的失落變成我的難過,扮演的角色隻能保持沉默,堅持著唯一的執著,我該怎麼才能和你配合,要多少虛偽才能扮演的磊落,有多少次想對你說,你身邊還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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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妃妃麼…我寫的到底是小說,還是我自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