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告辭後,趙蕊給他換了茶水,拉了把椅子坐在嘉德近前。
“對不起,連累公子受傷了,奴家心裏愧疚的很,若是公子傷勢無大礙,這就請吧,免得那萬三春回來,你們再起衝突。”
嘉德一怔,沒想到她下了逐客令。
“哎吆,我這膀子還是疼的緊,怕是一時半刻無法趕路,不如姑娘讓我在這休養幾天,傷好了再趕路不遲。”
“咦,公子剛才隻是說並無大礙嗎?”
“是,”嘉德正色道:“我的意思是這點傷對性命並無大礙,但是要趕路麼,就礙事的緊,哎吆,一動就疼。”
趙蕊慌忙站起身來,在他肩膀上瞅了又瞅,急道:“那公子就別再亂動了,暫且在我這兒住下,等傷勢好轉了再走不遲。”
“哎!謝姑娘。”嘉德答應一聲,心裏暗暗好笑,跟朝堂之上那幫狡猾的老家夥比起來,這姑娘單純的可愛。
一抬眼,看到她關切的眼神,柔順的眉眼裏滿是柔情,陽光灑落在她臉龐,在上麵蒙上了層聖潔的光輝,嘉德不由得心裏一蕩。
“姑娘,千萬不可嫁去萬家,那萬公子遊手好閑,是個浪蕩子弟,嫁與他無異於跳進火坑。”
趙蕊點頭,“我知道,可是又有什麼法子,賣身契都寫好了,奴家命苦,我認了。”
“唉,都怪我多事,若不是為了救我,你不會答應他的,對不對?”
“公子切勿自責,你仗義援手的情義,蕊兒沒齒難忘,隻是蕊兒是個不祥之人,命苦罷了。”
“不行,我不能眼看著你跳火坑,這樣吧,咱們明天就去縣衙告他欺男霸女,縣老爺定會給你做主,撤了賣身契,再說不就是一兩銀子麼,我還他十兩便是。”
蕊兒苦笑,道:“你想的太簡單的,那張賣身契隻怕他百兩銀子都不換,公平交易,隻怕容不得我反悔,縣老爺也沒有法子的。”
“他那不是公平交易,是強買強賣,他們拿劍逼著我的脖子,你才答應了的,這不能算。”嘉德不服。
“可是你我是什麼關係呢?陌生人而已,你說他拿劍逼著一個陌生人,我就答應了他的條件,縣老爺能信嗎?”
“這。。。。。。”嘉德默然,無言相對。
“你就說我是你的意中人,就要過門的未婚妻如何?”嘉德目光灼灼的盯著蕊兒。
“可是夫君新亡,蕊兒怎麼能這麼快就有了未婚夫,這於理不合。。。。。。”
蕊兒羞紅了臉,低下了頭。
“管不了那麼多了,兩權相害取其輕,即使是對姑娘清譽有損,也好過嫁去萬家毀了一生。”
說到動情處,嘉德抓著蕊兒的小手,放在懷中。
“我還不知知道公子姓氏,說出來隻怕縣老爺不信。”
“姓賈名德,賈德。”
“這名字一聽就是騙人的,賈德假的,不過公子既不肯說,想來有公子的難處,蕊兒不介意,你就是蕊兒的賈公子。”
蕊兒想抽出手來,奈何嘉德力氣大,沒有抽脫,也就由著他了。
四目相顧,久久無言。
良久,她輕輕抽出手來,幽幽的道:“蕊兒命苦,進門時夫君已病重在床,我在床邊伺候了倆天他便撒手西去,可憐蕊兒還是完璧之身,也不知道明天去縣衙是什麼結果,若是不成,蕊兒免不得得嫁去萬家,這清清白白的身子,誓死不能便宜了那萬三春,賈公子若是不棄,蕊兒願意。。。。。。”
說到後麵時,聲小漸不可聞,趙蕊伸出素手,輕解前胸衣扣,粗布衣衫半褪,露出她白潔圓潤的脖頸,蓮藕似的臂膀。
深宮之中百花嬌豔,宮中的女人也是天姿國色,嘉德自覺什麼樣的女人都見過,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也不過宮裏幾位娘娘的姿色罷了。
可是趙蕊不一樣,她身上還殘留著田野之中青草的香氣,她身上有著河邊石縫裏野草般的活力,瘦弱的身軀裏隱藏著的是烈火般的熱情。
嘉德再也把持不住,一把抱住她纖弱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