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策擦抹擦抹臉,道:“幹淨了吧?”
“誰說你臉上不幹淨啦?”
“你的眼睛告訴我的,要不你幹嘛一直盯著看啊看的?”
“看看怎麼啦,難道得收費?多少銀子一眼你開價啊?”
“嘿嘿嘿。別人看得收費,咱秀兒看免費,喏,”林策說著,身子前傾,倆人的鼻子尖眼看就要挨到一塊了“離你近點,好讓你看清楚。”
“噗!”沈秀寧一口氣朝著林策的眼睛吹去,他慌不跌的躲閃,倆人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兄弟們最近辛苦了,這頓飯我請,多喝點,喝醉了回家抱著老婆睡覺去,再不管他娘的什麼妖族習作,讓太玄神殿的牛鼻子老道去抓吧,哥幾個還不伺候了。”
“張兄所言極是,我就瞧不上那幾個牛鼻子,一個個拽的跟他媽二五八萬似得,格老子的老子受夠了。”
“來來來,喝酒喝酒。”
林策和沈秀寧側身觀瞧,隻見右側的方桌邊坐著四個勁裝大漢,看穿著,應該是本地府衙的捕快之類。
“沈兄弟,奔波多日,辛苦你了,愚兄敬你。”
林策倒上了酒,端起來衝著沈秀寧說道。
“林兄不必客氣,咱兄弟二人義氣相投,肝膽相照,這就夠了,喝酒。”
“咣當”兩人碰了下酒碗,舉起就喝。
這酒果然夠勁,如同一把刀劃過喉嚨,喝在肚子裏,如同吞下了一顆火炭,五髒六腑都變的燙乎乎的。
“好酒!”林策讚了句,把酒碗咣當摔在桌上。
沈秀寧一口酒未下肚,‘噗’的一下全噴了出來,咧著嘴抽冷氣。
“哎呀,咋這麼辣的,受不了。小二,給我來壺熱茶。”
“哈哈哈哈”隔壁桌的四個大漢哄堂大笑,有名大漢拉椅子坐了過來。
“這酒啊,喝著就像吞刀子一樣,辣喉嚨,喝下去就好了,這位小兄弟不是本地人吧?應該是沒喝慣,這破地方,要是沒有這酒,真不好挨啊。”
沈秀寧點點頭,把椅子往遠處挪了挪。
林策道:“這位兄台,他不會喝咱們不管他,來我敬你一碗。”說完,拎起壇子給大漢滿上。
倆人飲了,大漢道:“倆位兄弟不在關內享清福,跑到這塞外苦寒之地做什麼?”
“我們哥倆是做藥材生意的,年年得跑幾趟塞外,打算再這玩一陣再回家,看兄台你的樣子,像是公門中人?”
“是啊,這年頭,什麼活兒都不好幹,前些日子,麗陽城出了件大案子,一夜之間,死了六口人,都是年輕男子被剜了心去,郡守大人上報朝廷,這不太玄神殿來了七個人來捉拿,俺們在麗陽城當差的得配合破案,一連七天沒有著家了,老婆跟人跑了都不帶知道的,唉!”
“兄台言重了,事情有眉目了沒有?”
大漢往四周看看,確認沒人偷聽之後,才低聲道:“一般人我不告訴他,這屬於機密,不過看你不像壞人,給你透露點也無妨,到目前,事情一點線索都沒有。”
“噗!”沈秀寧一口茶水全噴在了桌子上。
沒有線索你還神神秘秘的不告訴別人。
大漢接著說道:“據神殿的牛鼻子們講,基本可以確定是妖族人所為,據說還是個大妖,他們已在城西老白山附近布下天羅地網,隻等著魚兒上鉤了。”
“老白山?”
“對,那上麵積雪常年不化,什麼時候看都是白的,因此叫做‘老白山’,為首的長青子道長精通陣法,所以麼。。。。。”
林策點點,道:“不過我覺得此事隻怕懸,兄弟你還是躲著點的好。”
“此話怎講?”
林策也俯下身子,學著他的樣子壓低了聲音道:“你想啊,老白山積雪下肯定壓著各種植物,他們是綠的,是青的,白壓著青,這是不祥之兆,預示著長青子此戰必敗無疑。”
大漢一拍大腿,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高,兄台確是高人,有點聞太師兵敗絕龍嶺的味道了,我就沒有想到這一點,這樣,我明天就找個理由請假,可不能拿性命開玩笑。”
“這就對了嘛,不行就別幹了,跟著我們哥倆販賣藥材,比你在公門賺的多。”
“謝謝兄弟抬愛了,不過這風餐露宿的也挺清苦,咱們以後再說,先謝老弟不棄,來,我敬老弟一碗。”
“咣當”倆人再次碰碗,咚咚喝幹。
沈秀寧見林策煞有介事的信口胡吹,強忍著笑意在旁聽著,該驚訝的時候瞪大了雙眼,張著小嘴,該明白的時候長出口氣,連連點頭,就差沒有拍大腿了,配合得可謂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