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日西斜,涼風漸起,林策和楊碧空出城的時候也正是杜青衫和王濤挖墳的時候。
怕傷到屍體,王濤沒有用劍,撿了根枯枝將墳上的石頭撥拉開,劃開泥土,露出了裏麵的腐屍。
時隔半月,最近天氣又不冷,屍體已經開始腐爛,一陣惡臭難當,王濤捂著口鼻,用樹枝劃拉著,一不小心,樹枝碰到了屍體,軟綿綿的,一股黃湯就湧了出來,浸濕了他身上的衣服。
王濤皺眉,閉上了眼睛,將頭扭向一旁,不忍心看。
“別磨蹭了,趕緊的,快出來了。”杜青衫站在旁邊一個勁的催促。
王濤心裏暗罵,草你奶奶的,你怎麼不動手,仗著有傷在身,什麼事都是老子一個人幹,這事做的是缺了大德了,三子啊,還是那句話,不高興找杜青衫去,我是聽他命令的,沒辦法,他是頭啊。
等到把覆蓋在屍體上的土劃拉幹淨,王濤把樹枝插到小三子屍體右臂下往上撬動,把他整條右臂翹了一看,定睛細看,在他已開始腐爛,上麵滿是湯湯水水的的右手上,真套著枚紫電戒。
把樹枝讓杜青衫扶著,王濤蹲下身,小心翼翼的將那枚紫電戒摘了下來。
杜青衫哈哈大笑,道:“大功告成,這下回長安還不是現成的事嗎?走,咱們去挖那倆去。”
王濤將紫電戒在衣服上擦抹擦抹,揣入懷中,他沒有理杜青衫,仔細的將浮土蓋到屍體上麵,重新掩埋好小三子的屍體。
一切整離好了,他才隨著杜青衫去了另一邊,哪兒埋著張柳和李橋的屍體。
出乎意料的是,張柳和李橋手上並沒有紫電戒。
王濤將他倆的屍體搬上地麵,杜青衫拿起王濤的劍也幫忙,耐心在土裏劃拉了三遍,還是沒有。
“怎麼辦?沒有。”
王濤無奈的道。
“不用再找了,他倆肯定是沒要紫電戒。”
杜青衫右手持劍,左手伸到王濤麵前,道:“把戒指給我吧。”
王濤大驚,看著杜青衫,道:“不,這是我挖出來的,理應我用。”
“要不是我出的主意,你想的到嗎?”
王濤伸手入懷,將紫電戒緊緊的握在手中。
搖搖頭,表示不給。
“自家兄弟,凡事好商量嘛。”杜青衫道,“要不這樣,教習們也沒說一枚紫電戒能不能傳送倆人,咱倆抱在一起試試。”
是啊,怎麼沒想到這事呢,如果一個人抱著另一個,肯定也能傳送回去吧。王濤心道。
“那你過來,抱緊我。”王濤說完,將紫電戒戴在手上,準備按下去了。
“等等,你別急,我抱緊了你再按。”
杜青衫提劍快步走到王濤身邊,伸左臂攔腰將他抱著。
“你倆手都抱著吧,這樣保險點。”王濤還在好言提醒。
“恩,好好。”杜青衫答道。
一直背在杜青衫身後的右手突然抬起,寒光一閃,長劍已插入王濤胸膛。
偷襲得手,杜青衫迅速抓著王濤右手,一把將紫電戒擄了下來。
胸口劇痛,王濤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他目瞪口呆的看著插在胸口的長劍,腦中一片茫然。
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指著他,道:“杜,杜師兄,你,為什麼,為什麼。。。。。”
“哈哈哈哈哈。”杜青衫放聲大笑,“為什麼?這是最後的機會,萬一失敗了呢?我可不想徒步走回長安。”
王濤苦笑道:“你好狠,剛挖了小三子的墳,又來殺我,就沒有半點同窗情分嗎?”
“小三子他們的墳是你挖的吧?我殺了你,正好替他們出了口氣,他們要是泉下有知,定會感激我。”
王濤大呼一聲,仰麵摔倒。
“無恥,小人,算我瞎了眼。”
“哈哈哈,你現在知道,可真是太遲了,我回去之後多給你燒點紙錢也就是了,王濤兄弟,再見。”
刷的一道亮光閃起,杜青衫已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