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賣到青樓去了。”
“哪個青樓,帶我去。”
“大爺,我不能帶你去了。”
“為什麼?”
“人已經賣到北齊的青樓去了,你想啊,賣在大陳國遲早是禍患,不知道哪天就被找到了,雖說是冒著血煉魔的名,時間久了難免露出馬腳。官府一查案,早晚找到我們頭上。”
“你倒是挺聰明,賣到北齊哪個青樓了?說詳細點。”
“爺,這個真不知道了,我們是賣給北齊的一個人,由他轉手賣到青樓去的,我們也不知道他往哪兒賣。”
“叫什麼名字?住哪兒?”
“他叫耶律明,北齊人,就是在邊境接的頭,不清楚他住哪兒。”
事情往往是這樣,你越是怕什麼,就越來什麼。林策怕麻煩,麻煩偏偏就找上門來,這事就算是報官,大陳官府也管不到北齊去,說不得還得往北齊跑一趟。林策隻恨得牙根癢。
啪的一拍桌子,杯盤亂響,湯水四濺,隻把李起根嚇得差點尿了褲子,這小閻王出手也太重了。
“去,拿紙筆去。”林策對一旁瑟瑟發抖的矮子道。
工夫不大,紙筆取到。手腳倒是麻利。
“把前前後後的事情都寫下來,清清楚楚一字不拉的,能多詳細就多詳細,反正紙多的是。”
“哎”李起根苦著臉,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爺,我這也沒辦法寫啊。”
“你念,你來寫。”林策對矮胖子道。
就這樣倆人一個念,一個寫,古往今來,在青樓裏述說並記錄自己作惡過程的人恐怕不多,李起根也算運氣不錯,遇上了這事。
“哎,對了,你們衣服上的白蓮花是什麼門道?”
“我們是牡丹堂的嘛,就穿著那樣的衣服。”
“牡丹堂?說詳細點。”
“牡丹堂屬於百花教,除了牡丹堂,還有菊花堂,荷花堂,茉莉堂,等等。”
“哦,都幹這樣的事?”
“不不,這純屬各人行為,與百花堂無幹,雖說百花堂做好事也不多,畢竟長安城治安還算良好,我們也是一時豬油蒙了心......”
等到兩人寫完,林策拿在手中大致看了一下,基本上交代清楚了事情經過,他滿意的點點頭,衝李起根道:“可以了,寫上你名字。”
李起根一怔,寫上名字這就是證據啊,到時候想反悔不承認都不行。
有心不寫,又不敢,這人太凶了。
顫抖的左手提筆,在上麵歪歪斜斜的寫上自己的名字。
“行了,咱們走。”
“去哪兒?”
“長安府衙”
李起根百般抵觸,心裏一百二十個不願意。
“爺,你是衙門裏的人?”
“少廢話,我給你個機會去投案自首,這樣量刑會輕點,別不識抬舉。”
“哎!”
矮胖子攙扶著他,他腳麵被林策踩了一腳,疼的厲害,走路一瘸一拐的很是狼狽。
三人坐著馬車,遠遠的望見了長安城府衙門口站著的差役和倆個威嚴的石獅子。
“停吧,你帶他進去,到裏麵老實交代罪行,要是敢耍花招,別的不好說,保證你們倆這輩子起不來床!”
目送著兩人走進衙門,林策在門口等了一陣,把李起根寫的認罪書托門口的差役送了進去,自己駕著馬車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