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絕對不會讓你死的,我要相信我,我會帶你出去的。”
這時,我開始怨恨自己的不成熟,我怎麼能帶著蘇洛兮,就這麼屁顛屁顛地跑到這一望無際的沙漠裏頭呢?
我實在是太幼稚了,進入沙漠之前竟然沒有考慮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不知道蘇洛兮得了什麼病,不過我估計應該是中暑,或者是脫水。
這幾天她一直很少喝水,我給她喝,她也隻是抿一小口而已。
我趕緊拿過水壺來,給她喝。
她說她不渴。她知道水壺裏麵已經沒有多少水了。
我說你不喝那我以後也不喝水了,她這才喝了一小口。
我繼續讓她喝,她哭了,又喝了一小口。
我還要她喝,她哭得更加厲害了,狠狠地喝了一大口。
我說:“別哭,眼淚也是水,要珍惜。”
她這才不哭了。
我又安慰她說:“我還有一大壺水,你別真以為沒水了,之前我沒有告訴你,隻是想將這壺水藏起來,等到最需要的時候,再拿出來喝。”
她不相信。
我拿出了一個水壺來,遞給她看。
她接過,發現沉甸甸的,便笑了起來。
她要打開蓋子來看一看,我說:“不要打開來,一開蓋,便會蒸發掉一些,我們現在連一點點的蒸發量,都浪費不起了。”
她便笑著將水壺遞回給了我。
其實水壺裏麵裝的全是沙子。
我叫她再喝一口水,她說她已經不渴了。
沙漠裏頭的溫差很大,白天熱得像是燒紅了的鍋,夜晚卻像是冰箱。
這一天我們沒有趕路,在寒風肆掠中休息了一整個晚上。
第二天天蒙蒙亮,蘇洛兮的病好了不少。
於是,我們便打算啟程。
一路往北走,走到中午,我們便開始休息。
中途,蘇洛兮一滴水都沒有喝,我也沒有喝。
我叫她喝,她便笑著,故作淘氣地說:“我才不渴呢,你渴了你喝!”
其實我看得出來,她渴得嘴唇都幹裂了。
我想她可能也已經知道了我那沉甸甸的水壺裏麵,裝的不是水。
休息到下午,我們才繼續趕路。
可我還沒出帳篷,外麵的蘇洛兮便突然喊了起來:“龔南哥哥,有人,有人!我們得救了!”
我趕緊扔下手中正在收拾的包袱,慌忙往外跑去。
很快我便跑到了蘇洛兮身邊。
蘇洛兮往東北方向一指,歡快地大喊了起來:“在那裏,在那裏!看見了嗎?!”
我用手遮住額頭,往前看去,隻見遠處隱隱約約出現了兩個人影。
這兩個人小得很,就像是兩個黑點,目測距離我們還有好遠一段距離。若隱若現,很不真實。
這時我突然想到,難道是海市蜃樓?
這很有可能。
聽說在沙漠中臨時的人,都會見到海市蜃樓。
而我和蘇洛兮,現在已經沒有多少水了,我們真的快死了……
“那可能是海市蜃樓。”我無奈歎了一聲。
蘇洛兮卻說:“海市蜃樓是什麼?”
還沒等我解釋,她便往前衝去,不斷招手,並大喊:“喂!我們在這裏!我們在這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