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華夏帝國政治體係的原因,龐大的官僚係統之間傳遞訊息的能力極其原始和落後,倘若不是七十年前兩大帝國戰爭時期,國家體製受到平民階級的施壓而進行了些許革新,否則現在早已無法用“過時”形容了。這樣的官僚體製在真正麵對危險時很難有力的指揮擁有上千萬平方公裏領地的國家機械——相比之下,除去遠東的“不死鳥”之外,其他貴族們也都麵臨著類似的困境。
雖然這麼說,不過也沒有多少大封建主們甘願分割自己無上的權利,將它們交納給自己“飼養”的領民們。
作為尊貴的“人上人”的貴族們,在穩定自己統治的同時,自然會對領地上發生的一部分事情采取放縱的態度——鎮壓一次暴亂總是比清剿一座城市中盤踞的地下勢力省很多功夫。
很不幸的,仰仗勢力強大而做出過分枉為舉動的人不在少數。
穿著敞開的白色馬褂,腰間別著單手斧,光頭的年輕人來到傭兵和其同伴的桌前,肆意的打量著正在等待店小二上菜的兩人——然而他的目光並沒有引起兩人,甚至兩隻狗的注意。
“喂,我說……”也許是感覺到自己被對方無視了,光頭男子有些惱火的敲了敲桌子。
很不幸的,即使這樣也無法引起兩人的興趣。
另外一張桌子上圍坐的三人——也許是光頭男人的同伴,則幸災樂禍的笑出聲音來。
“客官,您的菜來了——”就在這時候,端著一個大托盤的店小二不適時的出現了——他立刻成為了光頭男人發泄怒火的出氣筒。
一耳光扇過去,店小二被一擊抽倒在地上,疼的直哼哼,自然,各式的菜肴也都散落一地,瓷碗也“乒乒乓乓”的砸碎在地上。
終於,兩人的目光都瞄在了光頭男人的身上。這不禁讓他感到幾分扭曲的得意——在這種奇怪感情的驅使下,他伸出右手,想要再打店小二一個耳光。
細嫩的質感,恰當的握力,男人的手掌卻出奇的被什麼東西鉗住。
抬頭一看,白色皮甲的自由傭兵不知何時已經落在自己麵前,白色的單馬尾在快速前進產生的氣流的影響之下隨風飄動。
“小姐,你終於肯理我了?”光頭男人也不多想,拔出腰間的單手斧就向對方揮去。他必須讓這個不聽話的家夥吃點苦頭。
僅僅左腳微微點地,整個人就如虛幻一般飄動到對方側麵,一拳砸在他的側臉上,讓對方在驚訝中不禁後退半步。
光頭男人的確被對方的速度嚇到了,不過卻很快回過神來,對方的力量並不強大,也不過就跟城衛兵的拳頭差不多,作為此地有名的地頭蛇集團,他還真沒少和這種官府養的狗肉搏過。
想罷,他重新擺好架勢。
宛如疾風突刺,纖細的手掌甚至帶起風聲,手刀狠狠劈向男人的後頸,一隻鐵靴隨後而來,踹在對方股間。
原來,在光頭男人愣神的幾秒裏,傭兵早已突進到他視野之外。
“我生氣了,你給我去死吧,小**!”雖然沒有帶來任何實質性的傷害,不過過分侮辱性的舉動著實激怒了麵前的敵人。他掄起單手斧,把傭兵逼退幾步,然後筆直的向對方衝鋒過去——隻要不給傭兵充足的時間,處於有利地位的他就可以忽略對方本來的速度優勢——況且,也到不了什麼看都看不清楚的程度。
“嗬。”眼看快要得手,男人發出一聲冷笑,在全方位鎖定對方行動的狹小空間之中,對方隻能選擇與之肉搏作戰。
但是,意外總會在意想不到的時候發生——比如現在。
鐵質的箭矢筆直的插入男子的大腿,手上端舉著合金十字弩的傭兵則勾起了嘴角,甚至在對方倒地之前用弩身向對方頭部狠狠砸去。
男人被砸退出去,落在店小二身邊,讓飽受驚嚇的店小二一哆嗦濕了褲子。
“騰”的一聲,三個麵目凶惡的男子站了起來,都把目光投在傭兵身上。後者卻毫不在意,隻是牽起依然安坐的少女的手,向門口走去——此時此刻,其他的客人早就在騷亂中逃到店外。
“(俄語)真是晦氣,沒想到遇到這樣的事情,能美,我實在抱歉。”傭兵用懊惱的語氣說道,“我從來沒有想到華夏帝國南方的治安比北方還差——盡管北方受到更多來自國家政治的控製。”
“(俄語)沒關係的,不是你的錯,艾彌亞。”亞麻色長發的少女搖了搖頭,同時向後看似無意的向後方幾人的位置瞥了一眼,然後說出讓人似乎不明索然的話,“沒關係麼?”
四個人——光頭男人連帶他的三個同伴,被四隻突然出現的藍色手掌拽了起來,從店中丟飛出去,落在不遠處的街道上——由於是拖拽,所以四個人倒是被蹭的滿身是灰。
“(俄語)沒關係。”艾彌亞這才姍姍來遲的回答了能美提出的問題。
興許是由於華夏帝國的風俗和習慣,街道上很快就擠滿了圍觀的群眾。他們自動讓出了一條路,看著兩人走到包圍圈中心。
這時候,包圍圈外圍卻響起了馬的嘶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