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千金歸(1 / 2)

12月25日,全世界的,聖誕節。

白色的雪花紛紛然然,給原本就美的莫斯科紅場更添上童話。

聖誕節對於俄羅斯人來說是最重大的節日,紅場周圍大大小小裝飾非凡的聖誕樹,特別是紅場中央的聖誕樹,幾層樓那麼高,紅色的綢緞、閃亮的星星、眼花繚亂的禮物……

她發現可以用世間很多的詞來形容這株樹,但是萬萬不能用奢華。

幸福,是一種信仰,聖誕節是追尋幸福的。

對於信仰,不能用“奢”字!

“嘟嘟,看見嗎?這叫聖誕樹,嘟嘟對著它許願,白胡子的老爺爺就會還願。”sophie寵溺的看著懷裏的孩子,孩子裏三層外三層的包著,這是自然,冬天的莫斯科已是不能隻用一個冷字來形容的。

嬰兒眨巴眨巴晶亮的眼睛,他看著臉凍得通紅的sophie,看著她臉上洋溢的笑臉,也咯咯的笑起來。

“嘟嘟許了什麼願?是要見爸爸嗎?”sophie看著聖誕樹出神,曾經有這麼一個人寵她寵到……用母親的話說,是無法無天。這個人除非有特殊情況,否則都會不遠萬裏陪她過聖誕,今天,她想主動走到他身邊,“嘟嘟,我們很快就要見到爸爸了!”

……

12月26日,全世界的,哀悼日。

世界轟動了,天災人禍麵前,人類不過是弱者,網絡、電視、報紙……各大媒體大肆報道——12·25紅場聖誕慘案。

連環25車相撞,百餘人死傷,關於死亡數據一日一日翻新,直至一個月後再也沒有變化,37死,其中33人當場斃命。

……

哭喊聲、爆炸聲、火舌劈啪聲……一幕幕又一次上演……

“嘟嘟——嘟嘟——啊——”大床上的女人胡亂叫喊,頭發淩亂,神情渙散。

“碰”一聲巨響,門被破開,男人疾步走來,抱住瑟瑟發抖的女人。

“sophie,沒事兒了沒事兒了,都過去了……”男人臉部棱角分明,劍眉英挺,眼眸烏黑深沉,薄唇微抿,透著幾分冷傲,就算此刻他為這懷裏的女人擔心而顯現幾分慌亂,也無可厚非的是,他依舊散發著貴族的氣質,他是天之驕子!

鼻翼傳來男人的氣息,還有他的體溫,sophie漸漸冷靜下來,抓緊他臂膀,最後一聲輕歎,“我又做噩夢了。”

像是一句無足輕重的話,而這場噩夢好像也是無足輕重。

“sophie,如果不想就不要勉強自己。”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捋上sophie漂亮的墨發上,一點點的平順。

“beau,”sophie抬頭,看著他,嘴角勾起笑意,清涼深斂,“這世上於我而言沒有什麼勉強不勉強,隻有願意不願意,明天,我必然回國。”

beau薄涼的唇線微揚,笑言,“何必……楚河漢界,或許真不是。”

多年前,他與一個人口頭協議過,大高加索山脈、土耳其海峽,歐洲、亞洲,涇渭分明。

“你信他?”sophie搖頭,嗤笑,“可我不信。”

beau修長的手指掐上sophie姣好的臉蛋,也是嗤笑,搖頭,卻是寵溺萬分,“真是個倔強的丫頭。”

“多謝誇獎。”sophie挪開目光,落在床頭diy的相框上,相片裏的小嬰兒不知為何笑得燦爛,比太陽還叫人迷了眼。

疼痛一點一點從心底深處刨根而出,她卻微揚起了唇角。

嘟嘟,媽咪回國,見你父親。

……

“女士們先生們:飛機已經降落在b市國際機場,外麵溫度32攝氏度,飛機正在滑行,為了您和他人的安全,請先不要站起或打開行李架……”

空姐那好聽的聲音一遍又一遍,輕輕柔柔的,卻又落落大方。隻是幾乎無人欣賞,身後是一片騷動。試問,誰到達目的地後會注意一個聲音?

她的視線從畫冊移到窗外,宏偉的建築映入眼簾,陌生又熟悉,粉潤的唇邊勾起一絲笑,似嘲似諷。

“女士們先生們:本架飛機已經完全停穩,請您從前登機門下飛機。謝謝!”

或歸心似箭,或有生意要談,這班機上的乘客下得貌似有些著急。

她又翻了幾頁,細細的看,想象作畫時那一抬筆一勾勒。其實於她而言,不論什麼畫隻要她看一眼便知道這畫是怎麼出來的,如何落筆如何上色。

“sophie,到了還不叫醒我?”掛著白色絡腮胡的外國老者嗔她,平日裏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也因為剛醒帶著幾分懶漫,而他即使年長,標準的法語卻也是一樣透著那個國度的浪漫。

“老師,不急。”她頭都不抬,隻是淡淡的答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