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寧安民聽到這句話後,心裏火氣無端消失不見,右手一沉,將長劍插回腰間的劍鞘。
“安民兄弟,請坐。”雲無憂走進小亭,坐到石凳上,示意寧安民坐到自己身旁。
待寧安民坐下後,雲無憂向武癡點了點頭,讓他再倒下一杯陰陽酒。
武癡拿起酒葫蘆,一邊倒酒,一邊說道:“他修為尚淺,隻怕還承受不了陰陽酒內的純陽火氣吧……”
他並不是看不起寧安民。
這個修真界,喝過陰陽酒的人,隻有峈震和寧俞垣兩位頂級修士。
喝下陰陽酒後,連兩位頂級修士都痛苦萬分,更何況是寧安民,這位僅是金丹期八層修為的青年。
不過,雲無憂倒不這麼認為。
也正是因為寧安民的修為比較低,現在喝下陰陽酒,滋養經、洗滌元神,對他來說有著極大的好處。
當武癡倒好陰陽酒後,雲無憂伸手拿過酒杯,親自遞給寧安民。
“謝謝雲公子的好意,在下不善飲酒。”寧安民起身拱手一揖,卻沒有接過酒杯。
這句話,並非完全說謊。
在平日裏,寧安民的確是滴酒不沾。
況且,他眼睛餘光看到寧俞垣的臉色依舊顯得十分痛苦,更不敢以身犯險,嚐試這什麼“純陽火氣”。
“嗯,待寧掌門化解吸收完畢再說。”雲無憂倒也沒有強求,微笑著將酒杯放回桌麵上。
過了一會兒。
“呼……”
隻聽到寧俞垣長長吐出一口濁氣,臉色頗為欣喜,大聲讚歎道:“好一個陰陽酒!”
陰陽酒,果然足夠玄妙。
僅是喝下一小杯,完全吸收陰陽酒中的純陽火氣後,寧俞垣的經脈就已經堅韌寬厚了些許。
心神也從未如此澄明。
要知道,寧俞垣可是大乘期巔峰的修為。
對他來說,尋常的珍寶,根本起不到任何增進修為的功效。
武癡也是笑了起來,說道:“禮尚往來,晚輩沒什麼值錢的東西,隻能奉上一杯陰陽酒,謝過寧掌門贈書之恩。”
寧俞垣笑道:“武公子太見外了。”
見到掌門安然無恙,寧安民才放下心來,也因為方才誤會武癡,而感到十分慚愧。
所以,寧安民連忙站起身來,向武癡一揖到地,告罪道:“在下目光短淺,向武公子您拔劍相向,還望責罰。”
“嗬嗬……”武癡笑了笑,讚賞道:“安民兄弟忠心於掌門,實在令人佩服,我哪敢有任何怪罪之念。”
“謝謝武公子的寬恕。”聽了這句話,寧安民心裏更是慚愧,再次向武癡行了個大禮。
由於掌門在座,寧安民不敢坐下,而是走了兩步,畢恭畢敬地站在寧俞垣身後。
“安民,這兒沒有外人,你還是坐下吧。”寧俞垣向後擺了擺手,示意寧安民不必太過拘謹。
“謝掌門。”寧安民猶豫一下,拱手致謝後,便坐到寧俞垣背後左側的石凳上。
這時,雲無憂又將酒杯拿起,微笑著遞給寧安民。
“這……”
回想起掌門喝下陰陽酒的痛苦模樣,寧安民哪敢接過酒杯,又不好拒絕雲無憂的好意,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