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清脆的鈴響,高考結束了!三年的苦難結束了!憋了三年的學生們終於在這一刻哭了,哭的稀裏嘩啦,管他成績如何,管他大學還是複讀,在這一刻,他們隻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場,不為別的,隻為了三年的地獄生活在一刻結束。
翠翠順著人群走出考場,站在考場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雖然自己發揮不好,但是翠翠沒有後悔,人生不能重來,為什麼要後悔呢?
而另外一邊的趙孟齊則是一臉黑線的走出考場,站在考場外,他把複習資料撕得粉碎拋向空中,罵道:管你如何老子再也不陪你玩了。
高考就這樣結束了,似乎沒有想象的那麼煎熬。同學們都收拾東西回家,翠翠和趙孟齊也都各自回了家。校園裏頓時安靜下來,隻有滿地的書本教材躺在地上嗷嗷痛哭。
夏天的飛鳥
飛到我的窗前唱歌
又飛去了
秋天的黃葉
它們沒有什麼可唱
隻歎息一聲
飛落在那裏
......
第五節蜜月
等成績的日子很漫長,等待是一種煎熬。
有時候,我比我想象中更堅強,但有時候,我比我想象中更脆弱。矛盾,就是這麼糾結。現在的心情,很像去年九月底那會兒,懸而未決。每天強打著精神去計劃安排生活,不讓自己陷入消沉情緒中。也許這種時候就是我最脆弱的時候吧。於是想起一個已經模糊了的人來,在我最難的日子,陪我一起走過,卻在我以為從此共享光明的時候離我而去——某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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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一件事後的心情是無比愉悅的,翠翠回到了老家,每天開始睡覺睡到自然醒,然後寬大的校服被緊身的牛仔褲所替換,板鞋加t恤成了整個夏天的標配。
2012年,蘋果手機已經開始崛起,諾基亞也開始退出曆史舞台。翠爸給翠翠買了一部手機,這樣聯係也方便,其實在翠翠看來這是為了監視自己,翠爸要求必須加他為好友,不能對他設置權限。翠翠心裏早已經打定主意,翠爸一定得拉黑。
翠翠每天睡醒了就眯著眼跑到弟弟的房間踹門,一副大姐大的樣子,弟弟正讀高一,也很快要麵臨高考了。沒有爸媽在身邊,翠翠成了弟弟的保姆,每天做飯(據說做出的飯一般人都無法下咽,色香味都缺,可憐了弟弟當了好幾年的豬)、洗衣服、打掃衛生,收拾完一切後翠翠繼續回到自己的床上,吃著零食玩著手機。
趙孟齊消失了好幾天,翠翠似乎也忘記了這個人。有一天翠翠的手機響了,一看是趙孟齊,心又開始亂跳,趙孟齊在樓下等翠翠,原來這幾天他一直在藏在家裏,就是因為考試的原因。
兩個人騎單車來到了圖書館,平時這裏人很少,看書的人寥寥無幾,他們放好自行車,從書架上拿下幾本書就開始讀。平時不敢看的時尚雜誌,娛樂新聞等,現在都可以隨意翻看了。
兩個人安靜的看書,翠翠坐累了就躺在趙孟齊的腿上(趙孟齊,我也想讓翠翠躺在我腿上),年輕的氣息彌漫在空氣裏,青春是這樣美好。
以後的日子,翠翠都和趙孟齊來圖書館,這裏儼然成了他們的秘密基地。
當然幸福的日子總會有一些小插曲。
有一次,翠翠去參加同學聚會,總共去了七八個人,大家聚在一起有說有笑,平時的不愉快也在此刻煙消雲散。大家一起回憶高中三年的點點滴滴,有人笑了也有人哭了。吃飯完又去唱歌,對於唱歌翠翠是最喜歡的了。在學習的時候沒空唱歌,現在有機會當然壓抑不住內心的瘋狂。
翠翠天生有副好嗓子,聲音清脆動聽。此刻已經成了麥霸,其他同學都是靜靜的聽著。
一九九五年
我們在機場的車站
你借我而我不想歸還
那個背包
載滿記念品和患難
還有摩擦留下來的圖案
你的背包
讓我走的好緩慢
總有一天陪著我腐爛
千金不換
它已熟悉我的汗
它是我肩膀上的指環
背了六年半
我每一天陪它上班
你借我而我為你保管
我的朋友
都說它舊的很好看
遺憾是它已與你無關
你的背包
......
《你的背包》一首陳奕迅的歌,此刻翠翠唱出來卻多了一絲傷感,一天的聚會就這樣結束了,大家都準備收拾回家。正當這個時候,喝多了的阿基(他不是基佬)突然一把抓住翠翠的手,然後“撲通”跪倒在翠翠前麵,嘴裏一直囔囔;對不起,對不起......翠翠被這突然的一跪給驚呆了,其他同學也都傻了眼,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一臉蒙逼的翠翠趕緊拉他起來,其他同學也幫忙才把這位喝多的阿基同學送回家。據後來的同學說,阿基同學當晚確是喝醉了,醒來後自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幸好也沒有發生什麼,不然翠翠算是說不清了。
可是趙孟齊卻生氣了,倒不是因為阿基的原因,而是他認為翠翠玩的太瘋了,那晚翠翠很晚才回家,趙孟齊說要去接翠翠的,可是翠翠堅持不讓他來,於是趙孟齊生氣了。
趙孟齊本以為翠翠會和他道歉,可是翠翠的脾氣也上來了,在翠翠看來,和好同學出去聚聚能有什麼,難道要每天被你管著不成。在接下來的日子翠翠好幾天沒理他,趙孟齊慌了,他開始害怕,害怕失去翠翠。終於在一個下午,趙孟齊來到翠翠的樓下,給翠翠打電話,可是翠翠就是不接,趙孟齊於是趴在院子的牆上一直叫著翠翠的名字,街坊四鄰以為發生了什麼呢,都出來看熱鬧。翠翠挨不住他這樣叫,踹開門就要出去修理趙孟齊。
哪知剛見到趙孟齊,心立刻軟了,多日的不見,趙孟齊瘦了,也黑了,整個人憔悴了許多。
趙孟齊沒有說話,拉著翠翠來到圖書館,他一把抱住翠翠,難過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以後不要不理我好嗎?不要不接我電話好嗎?”哽咽的趙孟齊讓翠翠的心也碎了。其實呀,趙孟齊你根本就不知道,翠翠這幾天也想你想的難受,可是怎麼好意思讓她一個女的先認錯呢。
趙孟齊抱著翠翠的臉,一下子吻上了翠翠的嘴(趙孟齊,你奪了翠翠的初吻!此恨不共戴天),翠翠被這突然的一吻電到了,初吻的感覺是這樣新鮮刺激,是這樣幸福美好,《懷念瑪麗安》這樣寫初吻的感覺:
那是藍色九月的一天
我在一株梨樹的細長蔭影下
靜靜摟著她,我的情人是這樣
蒼白和沉默,仿佛一個不逝的夢在我們頭上,在夏天明亮的空中,
有一朵雲,我的雙眼久久凝望它,
它很白,很高,離我們很遠,
然後我抬起頭,發現它不見了。
自那天以後,很多月亮
悄悄移過天空,落下去。
那些梨樹大概被砍去當柴燒了,
而如果你問,那場戀愛怎麼了
我必須承認,我真的記不起來了,
然而我知道你試圖說什麼。
她的臉是什麼樣子我已記不清楚,
我隻知道:那天我吻了她。
至於那個吻,我早已忘記,
但是那朵空中漂浮的雲,
我卻依然記得,永不會忘記,
它很白,在很高的空中移動。
那些梨樹可能還在開花
那個女人可能生了第七個孩子,
然而那朵雲卻隻出現了幾分鍾,
當我抬頭,它已不知去向。
翠翠閉著眼一直陶醉在這深情的吻裏,時間在此刻停止,世界上的任何事都變得無關緊要。
那天下午的時光就像一道烙印,深深地埋藏在翠翠的心裏。
第六節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