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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裏,林舒發現自己想做什麼都不是那麼順利了:想沐浴,水半天都來不了,一問,夫人吩咐了,少夫人有孕,先緊著少奶奶用;一日三餐也都越來越遲了。
這天早晨,林舒都做好吃點心的準備了,卻發現紅袖端著早食回來了。
“今天怎麼這麼快?”林舒奇怪的問道,“還有紅棗枸杞燕窩?”
“奴婢也不知道,”紅袖邊擺放早食邊說道,“不過,回來的時候聽人說,好像是少,喬少夫人沒什麼胃口,不想吃。”說完,紅袖小心翼翼的退回到邊上。
林舒也沒再說什麼,隻是默默的吃著早食。
誰知剛吃完早食,碗筷還沒來得及收走,翠婉就走了進來,看了一眼林舒放在邊上沒動的燕窩粥,眼裏閃過一絲不屑,“林少夫人,夫人有請!”
林舒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燕窩粥一眼,說道,“翠婉姑娘稍等片刻,我換身衣服就去!”
“林少夫人,還是快點吧!夫人等著呢!”翠婉卻催促道。
林舒隻好穿著常服,帶著紅鶯去了慈安堂。
此時的慈安堂裏,喬玉凝紅著眼睛,扶著腰站在邊上,阮玉竹則是一副氣憤的模樣坐在椅子上。
“好了,別氣了,”阮夫人勸著兒子,“翠柳,還不快扶少夫人坐下,有了身子就不能累著。”
“多謝娘!”喬玉凝說著,淚水就在眼眶裏打轉。
“娘,那林氏太過分了!”阮玉竹依舊氣憤難抑。
“我已經派翠婉去叫她了,等她來了再說。”阮夫人話剛說完,翠婉就進來了:“夫人,林少夫人到了。”一側身,林舒走了進來。
“媳婦給母親請安!”
“請安?”阮夫人也不叫她起來,“我說的話,你都不放在眼裏,還請什麼安?”
林舒隻好半蹲著,早在見到紅袖拿回來的早食,林舒就猜到自己是著了道了。但此時也隻能裝作不知道了,“母親,這不知從何說起?”
“從何說起?”阮玉竹憤怒的站起來,“凝兒還懷著身孕,你就這麼囂張!”
“那,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林舒也不願意叫他夫君,便敷衍了過去。
“你敢說不是你的丫鬟早上拿走了紅棗枸杞燕窩!”阮玉竹看著她雲淡風輕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
“我說過,一切先緊著凝兒來!”不等林舒說話,阮夫人又開腔了,“你這是不滿意了?”
……
林舒本來就不是善於言辭的人,被他們母子一番擠兌,更是說不出話來,但落在他們眼裏就成了默認。林舒這個“黑鍋”就這麼背牢了。
回到錦豫園,林舒將所有的丫鬟都趕了出去,一個人坐在床邊,一邊揉著酸疼的雙腿,一邊想著剛才的事,越想越生氣。
從小到大,她就沒受過這種窩囊氣!生平第一次,她感到了孤立無援的酸楚,感到了不善言辭給她帶來的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