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顧忘川醒來後發現自己身處一間相當華麗的房間。先說他身下的架子床,其床架裝潢的非常考究,頂蓋四周裝楣板和倒掛牙,前麵開門圍有圓洞形、方形及花邊形,欞子板的圖案用回疆的羊脂白玉鑲成了花卉鳥獸的圖飾,床麵上的兩側和後麵裝有圍欄,雕刻得精美絕倫!再往室內看,隻見廳中間以八張紫檀木透雕圈椅和四張紫檀木高束腰六足香幾對置,兩邊牆上張掛雲石掛屏,廳到底有欄板,前置雞翅木平頭案,案下放有羅漢榻,居室中的主要位置有一座高大的彩漆嵌玉單扇帶座落地屏風,有一種莊重穩厚之感。
整個房間的布置有一種絢麗、豪華與繁縟的富貴氣,彰顯出主人不俗的品味。
秀眉皺作一團,顧忘川一時搞不清楚狀況。他努力回想在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會突然來到這裏?這裏又是什麼地方?仔細想了又想,終於想起了自己正在被追捕的事實,而這裏——應該是歧吾澄的地盤水府?不太確定地看向不遠處緊閉的門扉,恰好推門而入的高大挺拔的身影給了他答案。男子身著一襲素錦白衣,柳葉眉微顰,雙眸清明宛若龍池一潭清泉,烏發如流水般順流披散而下,整潔的聳拉在右肩之上,澄黃色的發帶工整的係上。麵頰如玉,無須作任何裝飾,也依舊是個擁有冠世之姿的公子。
不是歧吾澄!這個擁有冠世之姿的公子雙眸清明和煦,不像歧吾澄,是那種冷漠時看不出一絲情緒的眸子,歧吾澄的感覺是莫測高深的,然而從這位公子的身上傳來的卻是那如流水般令人忍不住迷醉的溫柔,顧忘川的心有加快的趨勢。“你是……。”顧忘川低頭輕聲道。“感覺如何?”沒有冰冷到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相反在這話中顧忘川清晰的感受到關切與期待。雖從未相識過這位公子,但這種感覺就像是溫暖地洪流般,很是親切。“我叫歧吾澄,我是昨日黃昏在青蓮庵門外看到你的,當時你已經不省人事,所以我就把你帶回君子堂了”歧吾澄溫柔的扶起顧忘川道。顧忘川先是怔愣一下,而後開始運氣在體內走了一遍,發現血脈已暢通了許多,但若運氣時間過長胸口仍有些悶痛的感覺。“你昏迷了一日一夜。”一日!?顧忘川一驚,那秋生他——!?“救秋生!救他!”顧忘川抓住歧吾澄胸前的衣襟,急切地道。從未見過這樣驚慌失措的顧忘川,歧吾澄俊眉微蹙,心中有些疑惑。“他是誰?我們為何要救他?”秋生?歧吾澄疑惑他與顧忘川究竟是何關係?竟值得顧忘川如此對待?
顧忘川聞言一怔,他這才意識到這不是在歧川樓,是君子堂,眼下此人也並未有交情。而後無力地鬆開抓住歧吾澄衣襟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