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雲鏡醒來時,隻見大夫人已坐在她房中喝茶了,錦司站在一邊朝她使眼色,而大夫人坐在那兒並不言語。
順了順衣服,雲鏡走至桌前:“鏡兒給大夫人請安。”
王芳瀾放下茶杯,抬頭望著蘇雲鏡的模樣,笑了笑:“哪敢讓七小姐請安,還得我們請自來你房中才行啊。”
“夫人可是說笑了,鏡兒怎敢?”
“哼,怎敢?你蘇雲鏡有何事不敢!”王芳瀾將茶杯猛地摔到雲鏡腳邊,“我辰兒若不是來尋你,怎會被刺殺,年紀不大,狐媚功夫倒是挺大,別以為把我們辰兒迷著了你就不得了了,沒娘養的賤種一個!”
望著地上的瓷片,雲鏡覺得無比可笑,她強忍住心頭的怒意,抬起頭,朝王芳瀾嫵媚一笑:“大夫人這說的是什麼話,鏡兒是萬萬不敢也沒有有本事去勾引辰哥哥的,畢竟,他是夫人的兒子,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您說是吧?”
“你......”
“再說了,我與辰哥哥情同手足,在這整個蘇府,唯他待我真心,何來男女情愛之說,還是大夫人認為辰哥哥會與鏡兒有什麼,特來提醒呢?”
王芳瀾怒極反笑,她用手指著雲鏡,臉色漲得通紅:“蘇雲鏡啊蘇雲鏡,你這不要臉的德行真與你母親是一模一樣。”
“那就多謝夫人誇獎了,若沒什麼要事,夫人就請回吧,”雲鏡讓出路來,“錦司,送送夫人。”
“是,小姐。夫人,這邊請。”
“哼,滾開!”王芳瀾一把推開錦司,朝外走去,不解氣還將門外的海棠踢倒了三四盆。
錦司忙跑到外麵將海棠扶起,嘴裏嘀咕:“什麼人嘛......”
雲鏡坐在梳妝台邊,望著銅鏡中的容顏,竟滴下淚來,她怎會不知蘇開辰的情意,在這蘇府,他對她是真情真意,若是沒有他,她也不會有這般待遇,那些下人也早已看不起她,沒有蘇開辰,她冬日裏取暖的煤怕是都沒人送來,隻是他與她終究是有緣無份,這份感情,她不敢要。
“小姐,您剛剛真是太厲害了,我......”錦司拿著洗漱用具進來,卻望見雲鏡一人坐在那兒落淚,心中不解,“小姐,您這是怎麼了?”
“沒事,眼睛酸了,”雲鏡抹了抹淚痕,站起身來,“給我洗吧。”
“是。”錦司將東西都放至桌上,“小姐,大夫人以後會不會......”
漱了口,雲鏡坐到鏡前梳妝:“無妨,大夫人雖然嘴中毒辣,但太過愚笨,心量狹小,心機不深,隻是表麵功夫罷了,不足為慮,倒是......”
“倒是什麼?”
“倒是二夫人......”
錦司拿起梳子給雲鏡梳鬢:“二夫人?我看二夫人挺好呀,不像大夫人那般。”
“人陰裏明裏不一樣,這才可怕。”
錦司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小姐,我今天聽阿福說,老爺去了炎都見南炎帝,要半月才能回來,好像是因為三少爺在外立了功。”
“蘇央喬立了功?那真是難得,”雲鏡站起身,“陪我去園中走走吧,悶得慌
“是。”
雲鏡與錦司走在塘邊,這正是入秋時節,天氣也有些轉涼了,塘中也顯蕭瑟,走至一處,隻見地上有斑斑血跡,那路旁草叢也有踩踐的痕跡,不由得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