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士兵被擊中頭部,血霧爆開;有的士兵被攔腰截斷,上下分離,還有的雖然僅僅是被輕輕地擦到,也被從身上狠狠地帶下了一大塊的血肉——怎麼個“慘”字了得啊!
最終那箭矢在眾人回過神前,就插入了遠方的大地之上。露出大地的箭尾在搖擺顫抖,發出嗡嗡的震動聲音。如果從空中觀測,這人群密集的戰場之上有如被鐵犁“耕耘”出了幾道嫣紅的溝壑,也好像是被一隻巨大的怪獸用自己的利爪橫掃了一般,當真是血跡斑斑。在這範圍之內任何試圖阻攔的露西亞王國士兵們,都在慘叫聲中粉身碎骨。
不過強大的威力便代表的重新裝填射擊的緩慢。手持的輕弩還能夠一人多柄,上弦與射擊分工明確。但是這金屬弩炮即便是經過了緊湊設計,人數不多的遠征軍團隊也帶不了幾台。
這不一輪雷霆萬鈞似的打擊之後,不得不進行必要的等待。若是在日常的生活當中,這點時間說短不短,但是說長卻也不長。可到了這戰場之上,任何一個稍縱即逝的戰機都有可能決定生死。
趁著這露西亞方麵死傷慘重的節骨眼上,博勒姆遠征軍的陣勢全麵壓上。誓死要將敵人趕到車陣之外,讓自己的陣地之上沒有一個能夠對他們造成威脅的露西亞士兵。
而在這當中毫無強者自覺可言的希倫表現的是那樣奪目。隻見那手中的長劍光芒流轉,眼前的一名敵軍便連人帶兵器化作了天際中的一顆流星。
這個被打飛了的家夥,就好像是從博勒姆領車陣中用投石車拋出的巨石。在落地時引發了轟隆隆的一陣響動,碎石、泥土、灰塵漫天飛舞,地麵巨震。露西亞方麵被這顆人肉炸彈給炸死的倒黴鬼,那冤屈可真不知道改到哪裏去述說。
同樣的在這片戰場的天空之上,來自不同國家的騎士們也在你來我往的刀劍相向。神駿不凡的坐騎,精致堅固的鎧甲,還有那些實力強大的騎士。如果說地麵上的戰鬥是街頭小混混的鬥毆,那麼這裏便是幾乎武術大師們的推手。完全可以稱得上是下裏巴人與陽春白雪之間的差別。
當然希倫那小子之前也想要參與到這天空當中的戰鬥。可惜的是沒有飛行坐騎的他,總不能夠長出翅膀飛到天上來吧!雖然以他的血脈傳承來說這種事情並不說是辦不到,但是且不說形象上的問題,單單是他身上那件盔甲就無法做到這點。
更不用說沒飛過幾次的他,在靈活性恐怕是絕對比不上專門訓練的空騎了。所以現在的希倫也隻能夠憋屈地在地上玩泥巴,也難怪他將那些露西亞方麵的家夥,當作自己最好的出氣筒。
但是與地麵上的熱血廝殺不同,空中的這幾位之間的戰鬥就像之前的名家推手那樣,給人的感覺是有些不溫不火的。雖然這相互之間的試探性攻擊始終都沒有停止,但是雙方好像是都在等待對方出現破綻一般,表現得相當克製。如果讓希倫知道頭頂上居然是這種情況的話,他肯定慶幸自己剛剛被留在地麵上。
博勒姆領一方的表現可以說完全是在情理之中的。畢竟為他國戰鬥沒有必要那麼拚命。即便是原先有幾個熱血分子,也在這麼長時間的戰鬥以及澤塔的提點之下,擺正了自己的位置。
而加菲爾德聯公國的騎士,這時候給人的感覺也像是在保存著自己的實力。這或許是來自加菲爾德聯高層的授意吧!畢竟戰爭打到現在,作為戰場的加菲爾德聯公國損失實在是太大了。
即便是作為戰爭王牌的騎士,他們也已經損失了將近三分之一。再加上補充不易,以及或許指望自己在戰敗流亡過程當中的安全得到保障。對於騎士的使用之上便顯得保守了起來。
不過對於處於攻勢狀態的露西亞王國來說,他們騎士今天的表現真的是隻能夠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慫”。當然會有這樣的表現,有很大一部分原因要歸功於這些博勒姆領的騎士,在之前部隊休整期間幹的好事。那時候獨自出征的他們,的確是在戰場之上將露西亞方麵給打疼了。
交戰的三方兩個陣營之間各有顧忌,這使得天際上的戰鬥想要分出了勝負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而在地麵之上經過了一鼓作氣,在而衰,三而竭之後,露西亞軍隊的攻勢也漸漸放緩。
作為巨浪當中巋然不動的橋頭堡,博勒姆領的車陣這時候在整個戰場的最西端,處於防守方的凸出部分。好在那些加菲爾德聯士兵雖然被強大的敵人打得節節敗退,但是他們最終還是頑強的挺了過來。沒有出現全軍潰散的大崩盤,將博勒姆領的數百遠征軍孤零零地扔在戰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