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在看到季明峰的屍體時,白心染才發現季明峰並不是死於白宇豪之手。
驗屍這種事對她來說有何難的?季明峰脖子下那道致命的割痕對她來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想當年,血影殺人不就如此嗎?在幾個孩子中,就他們家二寶自小就跟著血影習武,隻不過她沒想到的是二寶的手法居然如此狠辣,那季明峰的脖子幾乎就剩下一層皮了。
如此狠厲的刀勁兒,她真的有些不敢相信居然是出自二寶之手。
平日裏,她隻知道二寶有跟血影習武,至於學了多少她很少過問。畢竟孩子年紀小,她覺得沒必要要求太嚴,這種事就跟學習才藝一樣,能學多少是靠興趣和天賦決定的,以後長大了也不靠這些東西吃飯。
從季明峰的屍體上,白心染才發現自己把兒子想的太簡單了。這時的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血影不是隨意的在教自己的兒子,而是傾其所有的在教。
對季明峰的死,夫妻倆商量了一下,也決定按照白宇豪的說法讓他把事情攬下來。畢竟幾個孩子還小,總不能向外宣稱幾個孩子殺人吧,即便殺的是懷人,對外界來說,恐怕也會產生莫大的震驚。
第二日,偃墨予上朝還未回府,殷杜就匆匆來報。
“王妃,不好了,季白兩家打起來了。”
白心染正用著早膳,險些被他突來的話嗆住。
“怎麼回事?”
“王妃,季家不知道從哪裏聽說白將軍殺了季明峰,今兒一大早,趁白將軍和白大人上朝之時,季家帶了許多家丁前去白家鬧事,並揚言要替季明峰報仇雪恨。這會兒,兩家人正鬧著,好多人都去看熱鬧了。”
聞言,白心染頓時拍桌而起。混賬!
這季家是吃了熊心豹膽不成?!
對於季白兩家的事,白心染是真心不想插手過問。
名義上,一邊是自己外祖母,一邊是自己父親,雖說跟她是沒多大關係,可別人不知道她是穿越來的啊。
更何況,這兩家人,她都看不慣,巴不得遠離當做不認識最好。
可是,這一次她卻不得不插手去管。
不為別的,因為季明峰是死在他們二寶手中的,說簡單點,是白宇豪在替二寶背黑鍋。
那季家,她都還沒找他們算賬,他們還敢鬧事,當真以為仗著是她長輩就敢隨意撒潑麼?
“殷杜,你同血影把侍衛帶上,隨我去一趟白府。”顧不得填飽肚子了,白心染吩咐完,轉身就回房換衣服去了。
這些年,日子太平了,她過得也逍遙自在。不過她忘了,還有些人始終不安分,如今出了一點事就扇風點鬼火,她倒要看看,這季家的人想做什麼!
大寶和二寶陪著白心染用膳,兄弟倆從頭到尾都沒出聲。等到白心染一走,二寶就坐不住了。
“大哥,這事你怎麼看?那季明峰是我殺的,如今舅舅替我擔下殺人之名,現在被季家找麻煩,咱們不能坐視不理啊!”
大寶小臉繃得緊緊的,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有娘親出麵,我們稍安勿動。”
二寶不讚同:“大哥,娘親就一婦人,她出麵有何用?萬一受了氣怎辦?”
不止他擔心娘親受人欺負,他也擔心爹發怒。府中誰不知道爹對娘親百般疼愛,連他自己都舍不得對娘親說一句重話,要是娘親出去受氣,爹知道了,指不定怎麼罰他們呢。
大寶端坐在凳子上,又沉默了片刻才道:“此事由大人出麵最好,我們出麵實在不妥。那季家敢滋事,想必是早就有所準備。你且稍安莫要大驚小怪,派人速去宮中通知爹和舅舅回來主事。”
二寶點頭:“那大哥,我去宮中,你去通知夏之衡和三寶,讓他倆都來,咱們四人出馬,看他季家敢把我們如何?!”
白心染趕到白府的時候,季太夫人爭坐在地上哭嚎。
看著滿頭銀發哀嚎聲卻震耳欲聾的老太婆,白心染由心底升起一股子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