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舒抬眸看了一眼硬是扯開嘴角從喉嚨中發出那一聲空無飄渺的聲音:“葉軒……”
葉軒來到她麵前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她就那麼淡淡地,開口道:“我沒事,我就是想一個人安靜!”
沈家耀跟葉軒對視了一眼,葉軒先走了出去,沈家耀替嚴舒拿了條毯子蓋好之後,也慢慢地離開了病房。
“她這樣子多久了?”葉軒先開口。
對於葉軒的到來沈家耀原來就沒什麼好臉色,他也沒指望葉軒可以哄得了嚴舒開口恢複從前,而且到了病房內他就那麼看了幾下也沒說話,所以沈家耀現在麵對他臉色也是不好的
“從那天回來,見了一個混蛋之後就這樣了!”
“她這症狀應該不是一天兩天了,她昏迷的那三天也一直做惡夢,晚上睡不好,看來必須吧源頭找出來,她這樣下去是不行的,看似常人無異但是指不定哪天就精神崩潰了!”
“用得著你說啊!我能不知道,這幾天我都請了多少醫生去嚐試跟她溝通,她就那麼淡淡地,怎麼樣都撬不開嘴,我要是有辦法還在這幹著急!”沈家耀煩躁地說。
葉軒也沒有因為他的話計較:“這事應該是跟她小時候的經曆有關,她自己不肯說,我們隻能耐心點,慢慢來!”
“還慢慢來!”沈家耀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不是跟嚴嚴是中學同學嗎?她小時候住在哪個親戚家裏,你應該知道的,我找人細細去查!”
葉軒一愣,這畢竟是嚴舒的隱私,不是由她自願說出來,而是去調查她,會不會不太好。沈家耀看出了他的顧忌,再次開口:“你一個大男人墨跡什麼啊,我這是為了她好,難道你寧願 她就這麼消沉下去?治好了她的心理病,到時候她就想開了,就不會計較了!”
葉軒抿了抿嘴唇眼底黯淡了一下,隨即開口:“她小時候一直是被人踢來踢去的,她父母離異之後,她起初是跟著她奶奶,後來又被送到她外婆家中,她外婆重男輕女而且又是個外孫女自然不會多看重她,但是也不會對她多壞,她就這樣不好不壞地熬到了中學。”說道這葉軒突然停頓了。
“然後呢?”沈家耀皺著眉頭看著他。
葉軒的心裏泛起隱隱的莫名疼痛:“由於我們上的中學離她外婆家比較遠,每天坐公交車上學也沒有可能,因為她根本就沒有零花錢,於是她就從她外婆家搬了出來住到了她另一個親戚的家中,也就是她姑姑。我隻知道她姑姑一家對她非常的不好,出言侮辱,踐踏自尊的話這都是經常發生的事,剛開學的時候看到她,她時常都是眼含淚水來到學校,後來沒多久,她就麻木了估計,就變得冷淡,誰也不想靠近的樣子,她在她姑姑家度過了整整六年。”
“就這樣?那你呢?你跟她什麼關係?”沈家耀想也不想就這麼問出來了,不可能這麼簡單啊,這小子有說等於沒說。
“具體細節我也不太清楚,你可以從她外婆家和她姑姑家著手調查。她姑姑應該搬家了,所以查起來還要費點時間。”葉軒避開了他的問題。
“問題應該就出在她姑姑家的那段時間,搬家?她就是遁地了我也給她挖地三尺地找出來!”沈家耀恨恨地說道。
晚飯時間,因為嚴舒的胃口不好,加上她有貧血,沈家耀特意叫人熬了豬肝菠菜粥送來了,病房內沈家耀一手端著粥,一手拿著湯勺想要喂嚴舒吃。
嚴舒看著麵前的事物皺了皺眉頭,搖了搖頭,把臉轉開了,目光又飄向了窗外。
“嚴嚴,來吃點,我特意叫外麵的人做的,絕對是大廚師的手藝。”沈家耀看著她巴掌大的小臉這兩天更消瘦了,把粥端到了她的麵前。
葉軒敲兩下門走了進來,沈家耀看到他,也不打招呼繼續哄嚴舒吃東西。
“嚴嚴不吃肝髒類!你把豬肝挑出來,她就會吃了!”葉軒看了一眼碗裏的東西,說道。
沈家耀內心一堵,但還是放下手中的碗,用筷子吧豬肝一個個全挑出來,接著準備再端起來的時候,葉軒又開口
“我買了栗子紅棗蛋糕,等會兒吃完飯給她吃點。”
沈家耀的手頓了頓:“栗子紅棗蛋糕?聽都沒聽說過。”
“栗子是甜的,紅棗是有點酸的,這兩種味道加在一起酸酸甜甜,讓蛋糕有種特殊的味道卻讓人記得清清楚楚,這就是生活的味道。”葉軒打開蛋糕盒,拿出裏麵的甜點,一字一句地說著,不知道是說給沈家耀聽,還是說給嚴舒聽。
沈家耀不懂這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一塊破蛋糕都能被他說的出神入化,還能感慨起來了,他開始繼續喂嚴舒喝粥,不過他感覺到了,嚴舒的表情雖然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她的眼神已經有點動容了。
沈家耀雖然不痛快但是看到她終於有點變化,心裏還是高興了一下,隻要她還有反應就說明是有突破口的,那就一定能治好,隻是時間的問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