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門口,他發現跟他一起來做交接準備執勤的居然是鐵爪。想說點什麼,可是鐵爪依舊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算了,他也懶得說什麼了。鐵爪一樣沒有拿配置的刺刀。跟他點頭示意,兩人就開始了巡邏。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這短短的一段路,寧哲和鐵爪已經來回走了幾十遍了。
“喂,你真的沒有裝備什麼殺傷性武器麼?”鐵爪突然停下腳步問道。
寧哲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鐵爪這是在跟他說話,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至少我到目前為止都沒發現。”
“跟我來!”鐵爪指了指不遠處。然後帶著寧哲離崗了。
寧哲有點擔心大頭發現他巡邏期間離崗找他的茬,鐵爪似乎看懂了他的顧慮無所謂的說道:“放心吧,他根本不會管的,這裏遲早要完蛋的。”
等到了一處樹蔭遮蔽的小路,他伸出一雙金屬鐵爪,開始細心的跟寧哲解釋起來。
“我還小的時候,無雙城的人就經常來咱們城裏,那個時候我不懂事偷了一個在街邊拿東西不給錢的無雙城的士兵的錢包私下遞給了店主,可是店主卻轉眼就把我拉著去跟那個士兵賠罪,那個士兵二話不說就砍了我一雙手,說教我做人的道理。”
夜色深沉,寧哲看到鐵爪從來沒什麼表情的臉上似乎多了一些鮮活的情緒。
“當時城裏的物資匱乏,大部分的東西都被無雙城和其他大國的人搜刮走了,剩下的一些也要留著給城主和一些掌權者享用,我的手得不到及時的醫治,眼看就要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了。我父母就抱著在城裏四處求人,隻希望他們能救我一命,可是沒有人伸出援手。後來一位老先生見我昏死在母親的懷裏就要母親跟我走,他把我帶到了他家,拿出了這雙鐵爪和機械芯片,告訴母親,要麼讓我安靜的死去,要麼移植上這套設備作為機械改造人重生。”
“我當時明明已經昏死過去了,可聽到老爺子那句‘不服氣就去爭,等你擁有了實力的時候自然就不怕別人來欺壓你’的時候,我瞬間睜開了眼睛,毅然決然的選擇了移植上這雙鐵爪。”
鐵爪微微運轉起他的一雙鐵爪子,那鋒利的爪子上反射著月光的寒芒,透漏出絲絲危險的氣息。
“我以為憑著一腔熱血就可以讓我們的人民強硬起來,我以為隻要我夠強就能撐起整座城的命運,可是我錯了,自從我裝上了這雙鐵爪,把機械芯片植入進了腦袋以後,這麼多年了,我在維和軍一共就打了三次戰役,兩次是跟無雙城還有一次是一股土匪來城裏擾民。”
“跟無雙城的兩次,我們明明有機會贏的,可是最後卻因為軍備被倒賣導致最後我們輸在了槍械不足,這十多年來,唯一贏了的一場戰役居然是打跑了幾個土匪,你不覺得很可笑麼?我一心想要在戰場上得到成長,讓送我機械芯片的老人知道,他沒有送錯人,可是我腦袋中嵌入的芯片在這十多年來就成長了一個等級,從最初的d級到現在的c級。”
看著這樣的鐵爪,寧哲完全可以感受他的絕望,一心保家衛國,可是換來的隻是來自戰友的嘲笑。他忽然想起白天大頭衝他大嚷的那一句,軍法的第一條‘不許向自己的戰友開火’。真是諷刺至極。
寧哲拍了拍鐵爪的肩膀,鐵爪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他接著說:“你的身上一定有某種設備,很有可能是那種很精良很精密的那種。”
“因為當年那老人幫我移植上芯片的時候曾經說過,雖然我的芯片跟其他人的芯片一樣都可以通過戰爭殺戮提升,可芯片和芯片之間其實也有差距的,一般的芯片進化到最終迎來的隻是毀滅。毀滅敵人或者自己,而你,你全身上下除了大腦以外都被移植上了機器,或者說,是你的大腦移植進了機器裏麵。即使這樣,你身上的芯片卻絲毫沒有影響你的情緒你的思維,白天你能在情緒失控的時候輕易的對那人動手就能說明,其實你是跟你體內的芯片良好的共存的,或者說,你的大腦絲毫不受你體內芯片的控製。”
“要知道,我們這樣的機械改造人,植入大腦的芯片越是進化,雖然得到的力量越強,但同樣受芯片的控製力就越強,換而言之,白天並非是我能忍,而是我在自己主觀意識上想出手的同時,芯片卻同時做出了指令,絕不向戰友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