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在說什麼?您是我的媽媽啊?她是一個陌生人,怎麼是我的媽媽呢?”月輪不願意相信林珊的話,並且好像還受了莫大的委屈的樣子。
“孩子,你難道忘記了嗎?我是你的後媽,她才是你的親生媽媽……”林珊說出這些話,她的眼淚就忍不住掉下來了。
“媽媽,您這麼說,是不想要我了嗎?”月輪撲倒林珊的懷裏,大聲哭了出來。
“傻孩子,媽媽永遠都是你的媽媽,隻是現在,媽媽知道你長大了,才把這個事實告訴你,她叫謝燕,現在叫藍娜,她生了你,我把你養大,就是這樣的。”林珊抱著月輪,說道。
“不對!不對!”月輪本來就滿腹心事,林珊告訴她的這個消息無異於在本來就一團亂的麻繩上再打一個死結,月輪完全理不出頭緒了。
林珊於是把陳海平在日本留學的經曆講給月輪聽,把他們離婚的事情講給月輪,以及後來的再度相遇以及謝燕的離家出走。
月輪聽得恍惚,她隻把這些當做一個發生在別人身上的故事,仍然不願意相信。
“你要知道,人生有很多事情是我們不能自主的,而我們要做的就是正視它。人生就是這樣。不要以為這個世界欺騙了我們,是我們沒有認清眼前的世界。”林珊說,“這就是我想要告訴你的。”
“那麼……”月輪用手抹一把眼淚,說道,“這段時間,你和藍娜在演雙簧騙我,是嗎?”
林珊搖頭,她看著眼前這個桀驁不馴的女兒,她的眼睛裏充滿了委屈和不信任:“不是的,事實上,我認識藍娜,而藍娜卻並不認識我……我一直在懷疑為什麼謝燕當初離家出走,後來又改名藍娜出現在上海……也許,她根本沒有認出你來,她隻是認為你和她的女兒同姓名而已。”
“為什麼事情這麼複雜?”月輪問道。
“事情的複雜程度,也許遠遠比這些表麵現象更甚……”林珊說道,“這就是我告訴你這些的原因,你如果去參加慶功宴會,便離這些事端更近一步。而且,月輪,你要知道在現在的社會,有很多人都是有信仰、有任務的,我們的信仰就是——不要把中國交給別人,要我們自己做主!而別人,顯然並不都是這麼認為的,所以,你必須要處處謹慎,保護好自己。”
“媽媽……我懂……爸爸的每一封來信我都懂……你們在做的事情我都懂……”月輪說道。
“既然這樣,我就告訴你事情的真相。組織早就懷疑新星電影公司裏有日本的特務組織,而且,這些特務正在和上海的漢奸流氓秘密勾結。”林珊說。
“那我們就去確定事情的真相!”月輪堅定地說。
“月輪,我的寶貝孩子……”林珊心疼地把她擁在懷裏,“媽媽不忍心讓你受苦。”
“怎麼是受苦呢,媽媽?如果我這是受苦,那麼,你和爸爸這麼多年的堅持,又豈止是受苦呢?這些年,媽媽,你的言傳身教已經讓我懂得基本的是非觀念,雖然你從來沒有說讓我加入你們,但是我已經堅定了加入你們的信念,通過和你們接觸,我感覺你們都好可愛、好勇敢,我要加入你們,一起做我們認為正確的事!”月輪說道。
“月輪,你說的這個‘我們好可愛、好勇敢’,‘我們’是誰?”林珊問道。
“就是我接觸到的人啊,你,我碧紋阿姨、青浦叔叔,還有……文衡山……”月輪說到最後,忽然害羞起來,“媽媽,你知道文衡山是誰嗎?”
林珊搖頭,說道:“我們做地下工作,照理,對自己的同誌知道得越少越好,這也是為了安全考慮。不過,我相信,以後我們還會和這個文衡山打交道的。”
月輪靦腆地笑著,點頭說道:“媽媽,明天的宴會,我們一起去吧,不知道我們能不能發現一點有用的線索……”
林珊不置可否:“先向上級彙報看看,具體聽上級的指示。”
月輪點頭。
林珊把月輪拿到新星電影公司慶功會請柬的事情報告給張青浦,他仔細斟酌之後,安排林珊和月輪一起去慶功會,具體情況等慶功會結束之後再根據情況做具體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