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這些錢!”林珊把一些錢拿出來交給其中一個工人。
“還有我的!”林珊看到後麵伸來一隻手,也遞到車上一些錢,林珊回頭看時,正是從車上下來的男子。人有點瘦,然而眼睛很亮,一身白色的西裝,身旁放一隻大皮箱。
麵包車發動了,火速朝醫院方向開去。人們都舒了一口氣,準備散去。
“小姐懂醫術嗎?”那男子問。
林珊搖搖頭。
“你綁在那小夥子腿上的絲巾啊!否則流血過多也是有生命危險的。”男子說。
“這個我懂,”林珊看著男子清秀的臉龐,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空蕩蕩的脖子,那“三”字一般的血痂肯定暴露出來了。
男子看到林珊脖子上的傷,傷在脖子,隻當是林珊遭遇了家庭暴力,也不好問什麼,隻是說:“小姐,你脖子上的傷卻沒有處理,應該塗些藥水才好得快。”
“這個很快就會好了,沒必要的,”林珊說,“塗些藥水在脖子上,豈不成了舞台上的花臉?”
男子也笑起來,說:“怎麼是花臉,最起碼是花旦。”
兩個人順路走了一小段,林珊告訴他自己是鎮上國小的小學教師,男子告訴他自己剛從日本東京留學回來,學的正是醫學。
“我原本昨天就可以到家,誰料昨天因為大霧的關係,從上海到青島的船一直到傍晚才開。”男子說道。
“看來你歸家心切!”林珊說,“那你把車子讓給了傷員自己步行,實在是犧牲了不少!”
“你也一樣啊!”男子說,“你把絲巾給傷員止血,”男子看看林珊的脖子,“也犧牲不少!”
又到一個岔路口,兩個人分別。
“我叫陳海平!”男子對林珊說,“你叫什麼?”
“林珊!”
“好的,林珊,再見!”陳海平向她揮揮手,拖著皮箱大步向岔路走去,林珊正看著他的背影,看他走出一段路,忽然看見他轉過身來,衝林珊說:“林珊!如果有家庭暴力的話,記得要去打官司!”
“……”林珊沒反應過來,忽然想到自己脖子上的傷,說:“這暴力,偏偏是告不得官的,這叫‘子不教,父之過’!”
男子一愣,又衝她揮手,笑著說:“今天沒有時間奉陪了,改天一定要聽你講講‘子不教,父之過’!”
兩個人分手,然而彼此心裏卻有股莫名的興奮。林珊急忙往國小趕,而陳海平也有要緊事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