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花落花開一千年終得你心(1 / 2)

“皇上,寧王求見。”

“宣。”溫孤淵頭也不抬,執筆沾墨繪清竹。

“臣參見皇上。”一襲紫袍的尹澈單跪在地。可溫孤淵卻是一眼也沒看他,隻顧著筆下清竹。皇上不理會尹澈,他也隻好一直跪在殿上。

約莫半個時辰過去了,待畫已使溫孤淵滿意,他才停筆。吩咐旁邊的連公公,道:“將此畫送去涼軒宮,親手交給染兒。”

“嗻。”連公公福了福禮,應聲退下。

涼軒宮內

滿眼都是綠色,成片的竹林溢滿清幽的氣息,卻又略帶幾絲憂鬱。竹林深處,一名女子臥躺在在橫椅上,閉目養神。

身旁的宮女上前福禮道:“公主,連公公來了,您見還是不見?”

“讓他進來。”聲音出奇的空靈。

“奴才參見公主殿下。”

她緩緩抬起眼簾,清涼的雙眼展現在眾人眼前。許是閉目太久,一直無法接受耀目的陽光,她不經意地眯了眯眼,光照在她臉上,為她精致的容顏添上了一分夢幻。錯亂之下,連公公看的竟有些呆了。

但這連公公畢竟是生活在宮裏多年的老人,不一會便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低下頭。

她起身走下橫椅,將連公公扶起來,說:“連公公這麼多禮做什麼,您從小看著我長大,就別見外了。”

“公主可別再折煞老奴了,那都是老奴的分內事。皇上差我給您送來一幅墨寶。”連公公身子前傾,雙手捧著那畫卷。

她接過畫卷,將它打開,是一幅墨竹,卷末還寫著二字“韻染”——她的名字。

“連公公,請幫我跟父皇轉達謝意。”溫孤韻染沒有讚歎的話,語氣清冷,說著自古收禮應有的台詞。

“此意老奴定會向皇上轉達。隻是,恕老奴多嘴,之前寧王求見皇上,皇上雖接見了他,但不予理會,說不定現在人還在宣武殿跪著呢。公主殿下還是去看看的好。“

“寧王求見?許是前方傳來了戰報。筱樂,陪我去宣武殿見父皇。”溫孤韻染轉身對一名宮女說道。

“是。”那名喚筱樂的宮女樣子清秀,對溫孤韻染很是恭敬。

“寧王不在大理寺處理公務,來見朕,所為何事?”溫孤淵總算開口問道,但卻始終沒有開口讓他起身。

還不等尹澈回答,連公公便回來了,向溫孤淵作揖道:“皇上,北音公主求見。”

“染兒來了?還不快讓她進來。”溫孤淵嘴角上揚,很是高興的樣子。

“嗻。”

“兒臣參見父皇。”溫孤韻染走到溫孤淵麵前微微福禮,眼神看似不經意的向尹澈望去。

“染兒怎麼突然想到來找朕了,來人,賜座。”溫孤淵邊說著邊抬起了頭。今日的溫孤韻染身著及地長裙,從上至下,從白到藍漸變。她身為皇室公主,舉手投足間本就彰顯著端莊、大方,而這樣的裝束,更讓她顯得柔美。而溫孤淵竟有些不敢看她,因為這樣的她使他想起了他已故的皇後,她的生母——汝嫣黛然。

“謝父皇。”溫孤韻染輕輕彎了彎腰後,坐在了宮人為她搬來的座椅上。

“父皇,寧王這是做錯了什麼嗎?為何一直跪在地上?”

“瞧朕,忙得都忘了這事兒了,尹愛卿,快請起。賜座。”溫孤淵見女兒在,也不好再為難尹澈,便開口讓他起來。

“謝皇上。”尹澈起身站了起來,盡管他從小習武,但單膝跪了那麼久,終是有所不適,起來時,不經意的晃了一下,似是怕人發現,他極力隱忍著疼痛。但這些均被溫孤韻染看在了眼裏。

“愛卿找朕,所為何事?”溫孤淵開口將一切都步入了正題。

“回皇上,前方傳來戰報,我軍大勝,步媛已被我軍逼回泗歌,不敢再犯。”

“好,就該挫挫那步媛的銳氣!”溫孤淵說完便笑了起來。如此勝仗,豈不大快人心?

“赫連將軍何時歸情刹?”溫孤韻染突然開口問道。

尹澈看向溫孤韻染,她看上去並不太在意,仿佛隻是隨口一問。

“回公主,赫連將軍明日便歸。”

尹澈凝視著她,想看出什麼端倪,可是,什麼都沒有。溫孤韻染漫不經心的哼了一聲,算是回答,她轉而又對溫孤淵說:

“父皇,赫連將軍立下如此大功,您不如為他開個慶功會算是回報赫連家一直以來的忠心耿耿。”

“嗯,赫連家世代以命守護我北涼江山,是該好好嘉賞一番。就依你所言,來人,傳鄭旨意,明日替赫連愛將接風洗塵!”

“嗻。”連公公轉身退了下去。

“尹愛卿可還有事?”

“回皇上,臣此次求見皇上,便是為此戰報,別無他事。”

“那愛卿就先退下吧,朕有些乏了,想休息會兒。”話中不耐煩之意是個人都能聽出來,更何況是像尹澈這樣的聰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