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露出溫和的笑容，招了招手讓她過來，那小女孩似猶豫似擔憂地磨蹭著過來。
我看她慢吞吞，便直接把她拉過來往床沿一坐，她差點兒又嚇得往地上一坐。
“別怕，你看以後我們都是待在這個地方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現在就當做先認識熟悉了，現在姐姐我就先問你一些事而已。”
“問...什麼？”
“你這麼小年紀，怎麼待在這種地方？”
我一問出，她便低頭生出幾分落寞，“母親早逝，父親終日醺酒欠下了許多債，債家天天催債打人，家徒四壁，最後他們便把我賣到這裏抵債。”
我開口無言，這種事在民間裏也不少見，頓時也不好多說，隻能換個話題，“風兒是誰，長得很漂亮嗎？”
“你說風兒姐姐嗎？她長得很漂亮的，就是......”這問題倒是讓她瞬間忘卻了剛才的失落，她睜著小孩子般的閃爍大眼回道，“有點兒不易近人。”
哦這就是說性格不大好。
“那我跟她比，誰更勝一籌？”
“當然是姐姐你。”
我滿意地點點頭，那就好辦了。
“你這麼小，也要招待客人嗎？”
“不用，我現在就負責照顧各位姐姐的起居。”
想來也是，這年紀正值豆蔻之年，不過要是在這裏再待個幾年，也不得不去招待客人了。
這世間，當真有這麼多難事？
看著這瘦小柔弱的女孩子，我一把搭在她的肩膀上，鄭重說道：“那以後姐姐我罩著你了。”
她繼續撲朔著她那單純的眼睛，像是在質疑卻又有幾分高興，“真的嗎？”
“當真。”
“姐姐我覺得你人很好。”
我摸了摸她的頭發，“我們才剛認識，我一兩句話你就說我好，就不怕我哄你而已嗎？”
“不一樣的，我覺得姐姐你給我的感覺一點兒也不像外麵那些姐姐們。”
我笑了出來，瞥到外麵燈籠輕晃，聲音嘈雜，突然想到正事還沒問，便收住閑話，“我還要問你一事......”
話未說完，門突然被大力地推開，人還沒跨進那熟悉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
“那丫頭片子醒了沒有？”
就是那個叫李媽的老嫗。
她看到我，話音一止，神情一愣，把我從頭到尾打量個遍發出驚歎的讚美聲：“看不出來居然有幾分姿色。”
嘖，還幾分，我都覺得快滿分了，不說其他，自己的姿色自己心中有數，再加上官場牽扯，我家的門檻又不是平白無故被踏爛的。
“剛好今晚風兒有些不適，你替她上場吧。”
咦？我還沒有所動作，這機會就從天而降了呢。
我乖巧一笑，“好的，李媽媽。”
那李媽露出讚許的笑容，“我還以為會掙紮幾下，沒想到這麼溫順，這倒很好，我就喜歡你這樣的，你要是能憑著這姿色努努力，李媽媽我呢可以保證你今後的日子衣食無憂。”
“既然來到這裏了，我也會做好我該做的事，李媽媽你放心，這怡......”
我頓了下，怡什麼來著？
那小女孩在我身邊背過頭偷偷說道：“怡春樓。”
“怡春樓！我會用自己的努力讓它聲明遠揚，就算有婦之夫，我也讓他來得了，去不回~~~”
“好好好，哈哈哈，你再收拾收拾一下就可以出去了。”
“是。”
那李媽媽滿臉堆笑十分滿意地轉身，未走幾步卻又突然回頭，惹得我暗暗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