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句話,包廂裏的氣氛忽然有些尷尬。
女老師們的視線紛紛落在楊靖的身上,相當好奇一貫清高的蕭清清看上的男人,會是什麼樣子,結果卻讓她們有些失望。
普通人的樣貌、普通人的打扮,充其量隻能說是小帥,著實談不上有什麼驚人之處,再跟一身白西裝開寶馬出手闊綽的白偉比起來,更是相形見絀了。
想到白偉,眾人的目光不免帶了幾分看戲的姿態。
白偉這人,比起那些醉駕撞人、欺行霸市的富二代,已經算不錯了,平時出手闊綽,深得女老師們的喜愛,可就是心眼有點小。他喜歡蕭清清的事情,上班第一天就說過了,從那以後,但凡敢接近蕭清清的男人,都會被他一陣猛懟,甚至不惜勾結教導主任穿小鞋。
這一點邵嘉作為蕭清清的“閨蜜”是最清楚不過的了,好些時候,都是她給白偉出謀劃策的。
“怎麼站著不說話呀,進來坐啊,蕭清清,也給我們介紹介紹你這位同居男友啊,讓我們看看是多麼了不得的人物。”邵嘉的幸災樂禍就差沒印在臉上了,這摳門小氣的鄉巴佬,竟然今天還敢出現,不給他找點樂子,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邵嘉的表情映在楊靖的眼中,不消多說,他也知道這個女人一定是還在記恨昨天的事情,想給他找點麻煩,想看他和白偉爭鬥的場麵。
可惜,注定是要讓他們失望了。
他大大方方地走到白偉身邊,拉開椅子坐下,笑嘻嘻道:“我麼,普通人,沒什麼好介紹的,你問白學長就知道了,他最了解我了,你說是吧,學長?”
他一貼近白偉,白偉便渾身僵硬,表情亦是十分緊張,結結巴巴道:“是,是。”
高中被打的恐懼,還停留在他的腦海裏。
這是個瘋子啊!
當年他被打之後,他家暴怒,他媽殺到學校把楊靖逼退學了,本來還要報警,但因為沒有足夠的證據,隻能作罷。他媽不肯罷休,找人到楊靖家裏打砸,讓楊靜他媽丟了工作。
他本以為楊靖認識到雙方的實力差距,會認慫,沒想到這瘋子不僅沒有服軟,反而半夜摸進病房又把他打了一頓!
還揚言有未成年人保護法護體,讓他有種報警,反正也關不了幾年,出來就不是打他,是要他的命了。
從那以後,他就知道這個人根本就是個瘋子,不可以常理揣測,他雖然高調張揚,卻不是完全沒腦的人,楊靖不要命,他要命的啊!
邵嘉驚呆了,她還是頭一次見到白偉竟然露怯了?這小子不就是一個開出租車的破司機嗎?有什麼能耐能讓白偉害怕啊?
邵嘉百思不得其解,其他人也同樣不解,絡繹入座之後,其中一個男老師看著楊靖不甘心地問道:“你不是說你們倆不是男女朋友嗎?”
楊靖望著左手邊的蕭清清,戲謔道:“這句話你就要問蕭‘老師’的意思了。”
這話蕭清清要是不反對,他也沒意見。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蕭清清的身上,包括白偉在內,這要是他倆已經在一起了,他可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對其他人他敢威逼利誘,對楊靖這個瘋子?他沒轍啊!
蕭清清輕輕搖頭:“不是。”
男人們喜形於色。
楊靖有些失落。
“誒,這就奇怪了,你們家既然不是男女朋友,怎麼住在一起呢?你昨天不是專門來接她回家的嗎?”邵嘉高聲道,其實昨天是她先下的車,她什麼都不知道,可這一點都不妨礙她誣陷二人。
眾人的目光變得有些曖昧和輕視,若是男女朋友,住在一起還能解釋,若不是男女朋友,孤男寡女同居,算什麼意思?尤其是男老師們,無不將蕭清清視為女神,乍聽這消息,就像夢想被玷汙一樣,難以接受。
蕭清清一句話,打破了他們的幻想:“他是我的房東。”
邵嘉脫口而出道:“什麼?不可能,你住的那是城中心,他怎麼可能是房東?就他這個樣子……”
她沒把剩下的話說出口,但眾人心中了然,聞洲市的房價雖然比不上什麼帝都魔都,但也是眾所周知地高,市中心好幾萬一平米的房子,她怎麼也不相信這摳門的小子能開得起啊!再說了,他要真這麼有錢,怎麼會開桑塔納呢!
“一間破房子,不值一提。”楊靖聳肩,吊兒郎當道:“家裏窮,所以就租出去補貼家用了。”
蕭清清忍不住想笑,如果那房子還叫破房子,怕是整個華夏隻有別墅能夠得上“好房子”這個標準了。
這個解釋勉強過關了。
正巧菜也上來了,眾人開席吃飯,龍庭大酒店是本市的連鎖酒店品牌,掛牌五星,大廚手藝不錯,白偉又出手闊綽,點的盡是些鮑魚、龍蝦之類的貴重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