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靖語調低沉,極力想要營造出一種悲情戲的氣氛,奈何電話裏的人,一點也不買賬,笑罵道:“不想幹就不幹唄,哪來那麼多戲。”
“您說真的?”楊靖大喜過望,隻要師父答應了,這事就已經妥了一半了!
“老夫什麼時候騙過你?”
“……五年前。”楊靖悄悄地反駁了一下,媽蛋,當初入伍的時候,他本來隻想當滿兩年義務兵,然後帶著工資和轉業費,可以幫他爸還清那筆債務,再回來隨便找份工作。
哪知道剛進去,一個好大的領導就帶著他師父過來選徒弟,這老頭子摸摸胳膊摸摸腿還摸他屁.股!摸完之後說他是百年不見的練武奇才,非得收他當徒弟。
還吹牛說,跟著他,三年提幹,五年兩毛三,十年升官發財。
嗬,他當時傻乎乎地相信了,結果呢?五年賣血又賣命,差點連命都沒有了,升官發財有什麼用啊!還不如回家當個小市民,老婆孩子,熱炕頭呢。
聽到他的抱怨,電話那頭的人不樂意了:“嘿,黃口小兒,信口雌黃,老夫答應你的可是實現了?”
“是啊,可這都是我拿命換回來的。”楊靖又反駁了一句,突然想起了什麼,歎了口氣道:“師父,您答應我的,還有一件事沒有完成呢?茉莉呢?”
電話那頭忽的沉寂了下來,房間裏隻有楊靖的呼吸聲。
過了好久,似乎有些倦怠了,楊靖低沉道:“師父,我不怪您,我知道您已經盡力了,可我隻是想知道茉莉的墓碑在哪,想逢年過節去看她一眼都不行嗎?”
“人家不告訴我,我有什麼辦法,人家家大業大,我是一個行將就木的糟老頭,我能怎麼辦。好了,別說了,電話費真貴,不幹就不幹吧。”電話那頭的人,忽得撒起潑來,掛斷了電話。
楊靖拿著軍用手機,站在原地很久都沒動,眼神毫無焦距。
……
對麵的房間裏,陳七七正在興奮地打電話:“喂,師兄,我在龍庭集團的內部開了後門,拿到了關於鉑金灣競拍計劃的標書。你明天過來拿,好,我等你。”
……
過了大半個鍾,電話鈴聲響起,楊靖才回過神來:“誒,爸,工作?沒找到,我這學曆,你知道的。”
“嗯?你給我找了一份工作?駕駛證?駕駛證我有,怎麼了?開出租車?”
當楊靖聽到父親的話,忍不住神情怪異,他,堂堂亞洲殺神,居然要淪落到去開出租車?這他有點不能接受啊!
“啥,你已經在樓下了?”
楊靖拿著手機下樓,當他看到父親身邊那輛車的時候,忍不住陷入了呆滯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