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發愁呢?”就在此時,鳳煜從外頭走了進來。
“我能不愁嗎?”凰琦沉著聲音。
紅莫初是她喜歡十年之久的男人,現在卻在牢裏,她當然會擔心發愁,可是她也不能盲目救人,因為紅嶸還在太後的手裏,雖說暗處還有時利保護,可是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用時利,因為這是她最後的王牌。
鳳煜深邃的瞳眸輕閃,逝過一抹淡淡的失落,“也許本王能幫。”
那個男人對她果然很重要吧!
現在的她雖然比紅嶸遇事時更平靜,可是這種平靜卻像暴風雨前的寧靜,有種濃濃的壓抑感。
“你能幫我?”凰琦雙眼一亮,但隨即,她又搖頭道:“不不不,這是我自己的事,你還是別摻和進來了,明帝若知道了,他不會饒了你。”
如果沒有直接牽止進來,鳳煜還有撇清的借口,但如果真的由他出手,一旦敗露,結果可想而知,而且鳳煜沒有把她的身份說出去,她已經非常感謝,所以她不能再連累他了。
“你就不能多依靠本王一點嗎?本王就是討厭你這一點。”鳳煜驀然怒喝,這樣與他客氣的凰琦,鳳煜感到莫名的生氣。
明明是個女人,可是卻比一般的男人都要強大,這樣的她,恐怕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別人的保護,而他想保護她的心情,她又怎麼可能會懂。
“你……”
凰琦被他突如其來的怒火嚇了一跳。
見她嚇到的表情,鳳煜頭痛的撫著額,沉沉歎氣,“抱歉!本王心情不好,忘了吧!就當本王什麼都沒有說過。”
她已經夠煩了,他不想再增添她的負擔。
凰琦緩緩的落坐一旁,微微低著頭,“如果在他之前遇見你,我或者真的會喜歡你,你對我很好,真的,真的很好,你的感情,我都感受到了,但是……謝謝!”
除了謝謝,凰琦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多說一句自己喜歡著別人或者並不喜歡他,那隻會讓他深受傷害,而她,唯一能說的,也隻有謝謝他的真情。
鳳煜也坐了下來,明明在笑著,可是臉上卻帶著些許的傷感,“本王突然覺得好不甘心,自己竟然隻是輸在時間上。”
如果他能更早的認識她,她是不是真的會喜歡他?
如果早在她找上門的時候,他能開口拒絕,他現在是不是就可以不必如此心痛?
如果……
可是一切沒有如果。
就算真的有如果,他的選擇恐怕還是一樣,因為他舍不得,他舍不得她就這麼消失在他的身邊。
隻要想到自己與她不曾相識,也許隻是個陌生人,這麼一想,他的心就抽痛著,好像有什麼地方缺了一塊。
夜深之際,一抹纖細的身影悄然從崇州王府消失,然後來到一處雅致的府邸。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
凰琦剛一腳踏入內屋,一道聲音卻從她的身後響起,並且已經點亮了油燈。
回頭,凰琦走向他,“唐書錦,我從來沒有求過人,可是這次,我得求你!”
“那麼回答我一個問題,紅莫初這個隨意閣宗主是紅府的餘逆,那麼你這個閣主又是誰?”
“紅芙!”凰琦淡淡的丟出兩個字。
聞言,唐書錦一聲歎氣,有些頭疼的撫額,“看來我交了一個不得了的朋友,本以為你這個隨意閣閣主的身份已經是天大的秘密,但不想,你竟然還是十年前紅府的餘逆,若不是紅莫初被捉,我恐怕這輩子都不會知道。”
“對不起,我也沒想瞞著你,可是我必須守口如瓶。”凰琦歉意萬分,說著又道:“那你現在還把我當朋友嗎?”
“我已經告假。”唐書錦輕緩的吐出幾個字,雖然沒有明說什麼,可是凰琦卻知道,唐書錦還是她認識的唐書錦,沒有改變。
“謝了!”凰琦微微一笑,“不過我還得跟你借一樣東西。”
“什麼?”
“腰牌!”凰琦指了指他的腰間。
唐書錦低頭看了眼,又看了看她,然後才把腰間的腰牌取了下來,“看來我的命還得搭在你身上。”
凰琦接過腰牌,嗬嗬一笑,“放心,絕對不會連累你的。”
“你有多少把握?”
“沒有意外的話,九成!”
“沒有意外?那有意外呢?”唐書錦聽出她的弦外之音。
早在他知道紅莫初被捉的時候,唐書錦就知道,凰琦一定會想辦法救人,而他是禁軍統領,如果待在宮內,一定會成為凰琦的阻礙,所以他唯一能為她做的就是告病假回家,不參與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