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當鄭錢覺得手都舉酸了的時候,雲容夫人終於伸手接了過來,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總是讓我盼到這一天了……”
稍稍抿了一口茶,就將茶盞放到了旁邊的石桌上,雲容夫人笑道:“你這孩子實誠,這是放了多少糖,祐兒那孩子是個愛吃肉的,他可是不甚愛吃甜食。”
“是。”鄭錢不好意思的應了,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放了多少糖,但肯定少不了。自己猛然見到突然到訪的雲容夫人,有些慌亂。畢竟雲容夫人是那豬頭三的母親啊。總是要留個好印象不是。
一個精致非常的檀木盒子被放到了鄭錢的手裏,沉甸甸的,“這是母親給祐兒準備的聘禮,如今就當做見麵禮了。願你們白頭到老,夫妻恩愛!”
鄭錢吃驚的抬起頭來,愣愣地看著也是換了素白衣裳的雲容夫人半天說不出話來。她沒有想到自己與祁承佑的這段還未公開的戀情得到的第一份祝福竟來自於他的母親,有了親人的祝福才會更加的圓滿吧……。
“謝謝母親……”鄭錢覺得自己好沒用,又想哭了。是感動的想哭,連一句話都說不下去了。
“母親要謝謝你的,”雲容夫人將鄭錢從地上拉了起來,示意她坐在一邊,四下看了看才接著說道:“藏真的牽情花,是救了我們母子啊……如今祐兒的毒去了,可是了了我的心事!”
端起那杯婆婆茶才想喝,忽的想起那茶甜的無法下咽,雲容夫人笑著又將茶盞放在了石桌上。
鄭錢連忙站了起來,捧著那茶盞去了後麵,因看著雲容夫人也是屏退了左右,想是要說的都是體己話,鄭錢也隻好自己來招呼客人了。
重泡了新茶,鄭錢捧著放到了她的麵前,才又費力的坐了下來。雲容夫人掩口一笑,伸手在袖籠中拿出一支瓷瓶遞到鄭錢的手裏,搖頭說道:“祐兒才一下早朝就去找我要這百花露,還問那女子……要如何處理,我這一看你這行動便知道他討了定是要給你送來,還不如我自己送了。也落個好。”
小小的瓷瓶如同燙手般的讓鄭錢沒敢多看一下子就藏進了袖子,饒是她臉皮再厚,此刻也是不敢抬頭去看麵帶微笑的雲容夫人了,心道:這母子倆可真是……唉…。
“唉,”雲容夫人也歎起氣來,“那日鬥百草過後,我就得了消息,說是今年的花王是牽情,當下就想找去討要,當時隻是想著哪怕是搶的也要弄回來。誰知祐兒卻攔了我,隻說不要我插手,還說他自己來討你定會給的,當時我就看出祐兒與你的交情不一般。到後來他竟把你帶去的密道讓你住在了此處,我方明白你們的交情何止不一般呢。”
“母親。”鄭錢此刻覺得臉都要燒起來了,哪有一個婆婆會去點破兒媳婦與兒子的‘奸情’的?
“母親就是高興,你也別怪我囉嗦,當年要不是我一時起了貪念,祐兒也不用受這些苦了。”雲容夫人心中的那份愧疚已是折磨她二十年了,每當兒子毒發的時候,她亦是痛苦不堪的備受折磨。
當年,她是暗影培養的影衛。有著驚人的美貌的她,被祁正選中,名為侍妾,實為貼身護衛。用著女子的身份協助他明裏暗裏的做了很多的事。畢竟都是年輕的年紀,耳鬢廝磨中很容易的有了些感情。彼時祁正的根基在朝中已是無人能夠輕易撼動的了,於是便想將雲容夫人深藏於後院,不再讓她拋頭露麵。這個雲容夫人也是願意的,畢竟這是一個女人不錯的歸宿了,誰知入府前祁正因為她的武功高過自己,怕有朝一日她生了異心對自己不利,竟逼著她用了藥,讓她散盡一身武功。
那時她已有了身孕,還未告訴祁正。而她的武功是她在著偌大的後院裏能夠生存下來的保障,她自己不願廢掉。又不敢忤逆祁正的命令,遂當著他的麵服了藥,而回到後堂趁著藥性起作用之前,將那藥都逼到了自己腹中胎兒的身上,本以為這孩子一定活不成的,哪知道祁承佑命大,竟艱難的活了下來,隻是一出生他就被這毒藥所累,每過一段日子就會毒發痛苦不堪。
直到祁承佑出生後祁正才知道了這些,當時雖然震怒,但轉念一想這個孩子身中奇毒很難化解,若無解藥,毒發時必須要純陽之氣的引導才能使逆行的血脈恢複正常。這個剛好可以控製那個不聽話的女人,使之服從自己不敢有異動,這不正是他所需要的麼?於是祁承佑成了祁正最寵愛的兒子,至少在外人眼裏是的。
雲容夫人果然也是更聽話了,不敢對他有半點埋怨,哪怕是被他稍嫌變態的折騰時,也不敢有異議,因為自己兒子的命掌握在他的手裏。毒發的時候隻有祁正才能調動那麼多大內高手耗損內力疏導兒子的逆行的經脈使之恢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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