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過後,鄭錢齜牙咧嘴的服了藥,又漱了口,金秀幾個就退了下去。盡管她說了幾次,以後的生活到了盈江郡再做安排,而且即便是不討生活,有著父母的老宅再加上她幾年的月錢以及鬥百草贏得彩頭也足夠她們幾個過得很好了。可那幾個人竟是比她還會過日子的,私下合計了一下,喜妹和巧妹就便做起了繡活。出去挑了不少時下最是火熱的花樣,回來就開工了。每日裏隻要鄭錢這邊沒什麼事了,幾個人就貓在屋子裏幹的熱火朝天,喜妹和巧妹不停地飛針走線,小圓子和金秀就在一旁幫著撚花線,有說有笑的沒了在王府裏的那些死氣沉沉的拘束倒也快活自在。
那藥裏加了不少安神的藥材,坐著翻了幾頁書就困得眼皮打架,實在是懶得站起,院內的槐樹上開了一樹的槐花,一串串的掛滿了枝頭,盈得滿室甜香。讓她覺得安寧。五月初的天氣,不冷不熱,開著門窗,清風習習花香陣陣,安逸的不像話。鄭錢伏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地享受著這一切。
“怎麼趴著就睡了,”才模糊的看見一抹人影進來,他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了:“讓我抱抱,看看這幾日有沒有養的重些。”
隻感覺身子一輕,已是離了地,鄭錢趕緊伸手抓住祁承佑胸前的衣襟,好似這樣才安全些。
“幾日不見,錢錢果然是熱情了。”走到床榻邊上,將她放在上麵,祁承佑調笑道,
“滾!每次都是神出鬼沒的,早晚把老子嚇死!”鄭錢咕嚕一下爬了起來,盤腿坐在那裏對著他沒好氣的說道。
祁承佑聽了,先是一怔,隨後竟真的轉身向門口走去。
其實,鄭錢的話一出口已是悔了的!明明自己已經很想他了,剛才聞到他身上的味道都心跳的厲害,被他抱在懷裏的感覺好幸福,可一張嘴鐵血真漢子的本質就冒了出來,現在看著他才來就受傷的走了,她真恨不得也弄幾根繡線把自己的嘴巴緊緊地縫上!
眼巴巴的看著他走到窗前,慢慢的拉下了窗欞,聽著他口裏自言自語著:“夜風是最傷人的,你總是不好好照顧自己。”鄭錢的小心肝已是柔成了一灘水,覺得自己實在太不像話,。他這幾日一定是忙的狠了,才得了功夫就來陪自己,而自己竟是劈頭蓋臉的一通罵!哪裏有人家懂得貼心……
又眼巴巴的看著他走到了門口,消瘦頎長的身影默默的立在那裏,緩緩的拉上了門,鎖上了門閂。
“嗯?”才想追著過去攔著他出門的鄭錢止了動作,不是要離開麼,把門窗都鎖死了這是要幹嘛?
一臉從容地走了回來,那換了白色袍子的妖孽美的依舊如仙人一般不食人間煙火。隻見這‘很不要臉的仙人’施施然的坐在了椅子上,拿起鄭錢才喝了一半的茶水喝了起來,看得鄭錢直皺眉。
“我看她們幾個都睡了,就將帶來的老參留在了廚房,明日錢錢指使她們加在你的藥裏,功效想必要好些。”
“嗯。”原來還是想著自己的,心裏喜滋滋地,鄭錢應了。
“幾日不見,錢錢都不想我,難道見了人家都沒有話說麼?”祁承佑幽怨的眼神絞著鄭錢的小心肝疼得不行,又開始自我檢討起自己的不解風情起來。
“想的……”雖然不想承認,咬了咬牙,鄭錢還是小聲的說了出來,“我每天都會想……”
“哪裏想我?給我看看?”剛才還坐著凳子上四平八穩的喝茶的某人瞬間就移到了鄭錢的身邊,速度快的讓人咋舌。
“心裏怎麼看?”鄭錢白了他一眼,忽然想起惠帝說的那番話,遂問道:“陛下給了我一個恩典,說是有什麼難辦的事可以提。”
“嗯。”祁承佑眼睛盯著鄭錢胸前結的帶子看個不停。
“在和你說話呢。”鄭錢推了這個色胚一把,板正他的身子問道:“陛下說葉飄的事找你說說就行,這是什麼意思?葉飄不是暗影的人麼,我看你們又不認識,難道你認識暗影的頭目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