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良心說,其實,那酒店的酒也並不差,隻是劉成自從開始學著喝酒,就喝的是墨府裏那位不知名的前輩,遺留下來的靈酒,那種靈酒豈又是尋常酒家的酒可以比的?雖被劉成用墨府裏的水兌淡了許多,即使如此,隻怕整個靖元大陸也照樣找不出比這更好的靈酒了。喝貫了那樣好品質的靈酒,其他的酒,又怎麼能夠入得了劉成的口呢?
從劉成的角度來說,劉成說胡媚之酒店的酒是馬尿,實在是一點也不為過。但,胡媚之又怎麼知道這些?自己家的酒,再不好也是好酒,怎容得這個剛剛加入宗門的新進弟子,詆毀自己家的酒呢?再說,她也隻喝了一小杯劉成葫蘆裏的酒,剛剛嚐出點滋味,就被那突然冒出的靈氣弄得她不得不打坐調息,調息過後,那酒的滋味雖還有些令她向往,卻也已經忘得差不多了,更令她來氣的是,劉成竟然將那些靈酒,全部讓別人給喝光了,再想喝也沒有了,一想到這裏,心中就更是來氣,舉著拳頭沒頭沒腦地朝劉成砸。
“別打了,別打了,你家的酒比馬尿好,行了嗎?”劉成一邊躲一邊笑嘻嘻地說。
“你還說,我看你還說。”胡媚之當然不會停,一拳拳依然朝劉成砸。
劉成施展三跌騰挪步,左躲右閃,胡媚之的拳頭雖快,哪裏又打得到劉成。胡媚之開始還以為劉成隻是煉氣期八層的修為,自己是煉氣期九層,自己的修為比劉成高了一個境界,將劉成捏癟搓圓還不是任由自己的心情。可是,接連幾招下來,竟然連劉成的衣角都沒有挨到,一時心中惱怒,不由催動拳法,全力進攻起來。
劉成自從兩年與楊玉兒打過一場外,再也沒有與人痛快地打過一場,在千嶽山脈雖也與人打鬥過。但,那是生死搏殺,使用的手段,也無一不是置人於死地的殺招。哪裏有與像胡媚之這樣沒有生命危險的搏鬥來的愜意?二十餘天來,劉成每天演練三跌拳,參悟騰挪步,隱隱悟到點什麼,很想找個修士印證一下,可自己獨處一室,哪裏又找得到其他修士?而今,見胡媚之越打越急,不由心中大喜。
胡媚之哪裏知道劉成的心思,見劉成在自己暴風驟雨般地攻擊下,雖有些狼狽,卻絲毫不露敗像,自己認為必中的殺招,每每也被他用一種奇怪步伐躲開。胡媚之越打越心驚,也越打越來氣,自己連一個比自己修為還低一個境界的修士都打不過,哪裏還有臉見人?更何況還是一個口口聲聲叫自己師姐的新進弟子。
這樣一來,一個有心,一個沒氣,在這個很少有人經過的地方,一直打到日沉西山,也沒有分出勝負。到後來,劉成的修為終究比胡媚之低了一個境界,體內靈力漸漸開始匱乏,想也沒想就伸手從儲物袋裏掏出一個葫蘆,喝了一口靈酒。
胡媚之一見,頓時目瞪口呆,舉起的拳頭也凝固在空中,用另一隻手指著劉成手中的葫蘆激切地道:“還......有?”
“什麼?”劉成根本沒反應過來,自己又暴露了,見胡媚之舉著拳頭不打,還指著自己,吞吞吐吐地說著什麼。
“靈酒,你還有靈酒?”
劉成看一眼手中的葫蘆,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精彩:“我說過我儲物袋裏沒有靈酒了嗎?”
“快,快拿過來我喝一口。”胡媚之聞到酒香了,也記起了這酒還遺留在齒縫中的那種無論如何也不能忘懷的味道。
“別呀,師姐,再打會吧,打完了,我們再找地方喝酒,好不?”劉成耍無賴。
“不打了,我要喝酒,我現在就要喝。”胡媚之抽動一下鼻子,空氣中還殘留著酒香哩。
“那好,就喝酒去。不過......沒有下酒的菜,這酒也喝得沒有滋味呀。”劉成遲疑了一下,慢慢吞吞地說,眼睛還往酒店的方向望。
“想要我回酒店拿酒菜?然後,你好趁機溜走,是嗎?你想得美。”胡媚之不屑地斜睨了劉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