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又來了。”她輕輕開口，半眯著眼看著我。又是個人類呢。
好似才注意到什麼不妥，她抬起芊芊玉手認真的將衣服係好掩住春色，對著我又是一笑。
“未然，他是來找你的，你們聊聊吧。如初，我們回去。”芸夫人施施然轉身進了門，如初僵硬的跟著她，有點心不甘情不願的。但最後還是聽從了。
未然向前一步，默許了芸夫人的離開。
“你是？”
“……清溪”
毫無疑問，她就是‘它’。那如出一轍的眼神和赤瞳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認錯。隻是，好像還多了什麼？
“清溪？你可不適合這個名字。你背後積累的白骨可並不比我少呢。”未然指著我，嫣紅的丹唇恰到好處的揚起，嫵媚不失高傲“不過……我喜歡。所謂的善人大多都是偽君子，比起他們你更順我眼。”
“嗯。”我木訥的應著，一時之間尚未反應過來。恐怕那時的我根本不曾發現自己已經沉溺在她的笑中無法自拔。
“身為狐的我，還是第一次對一個人類放下戒心。我以前是不是見過你？你的氣味很熟悉。”
我聽著她的話，終於想起自己是來幹什麼的了，但是心裏卻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不適，似乎，我一直處於被動狀態“你……十年前的那場雪你還記得嗎？”
“？是困住他們的那場奇雪嗎，嗬，也是多虧了那雪我才能活下來。”話到一半頓了幾秒，她還是笑著。隻是笑深了幾分。十年前，她好像想起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呐。
“原來如此。”
我回想了一下這十年來夢裏的場景，忽地恍然大悟。原來那個時候她在逃亡，怪不得既詫異又慶幸
“……誒，清溪你能離開雲城嗎？”
意料之外的，未然收斂麵上的漫不經心，凝視我十幾秒後才開口。
“為什麼。”我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覺得她在隱瞞什麼。
“不，沒什麼啊。這雲城的天，暗了呢。”
那時我已經察覺到了什麼，可終是因為太過自信錯過了機會。以至於一步錯步步錯。
我應該明白的，她是狐，一隻純粹的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