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辛安頂著正午的萬丈光芒在心中倒數著時間。無數個5,4,3,2,1,慢慢的重複著,終於那一臉黝黑的軍訓教官說出了他們這群大學新生期盼已久的特赦令:“軍訓結束。”
軍訓教官的話剛一說完,辛安直接坐在地上,她摘下帽子散開被汗水浸濕的頭發,坐在她身旁同寢室的室友千雅靠過來說:“這麼強的日光你是真不怕被曬黑了。”
這麼說完,千雅拿出隨身帶著的防曬霜在她那張白皙的臉蛋上又折騰了一遍。
“你要是真矯情的話,怎麼不跟教官請假。”辛安推開靠在她身上軟骨生物,身子向後一倒,躺在了操場上的塑膠跑道上。
“我也想請假,可是你看看咱們龐大的軍訓隊伍裏的女同誌們還有幾個啊。我隻聽過感冒會傳染,可是我還真沒聽說過例假這東西也會傳染,估計這些天學校周邊超市的衛生棉都要賣斷貨了吧。”
千雅邊說話邊瞄了一眼向著她們這邊漫步走來的許晨,瞧瞧,這精致的輪廓,清秀的眉眼,青杭大學的校草級別的男子真是和這正午的陽光一樣奪目耀眼。
她推了一下曬著日光的辛安,說道:“你那位青梅來了,未免牽連,我先逃命了啊,一會學校食堂見。”
辛安一把拽住要走的千雅,說道:“幫我帶飯啊,記住不要糖醋排骨,我要軟炸裏脊。”
在見到像躲瘟疫一樣的躲他的千雅逃走以後,許晨走到辛安身旁,剛好為她傾灑出一片陰涼。許晨看辛安繼續閉著眼,便向旁邊動了動。正午的陽光正好打到辛安的眼睛上,她抬起手遮住眼前刺眼的陽光說道:“站軍姿時間長了腿有點麻,我就躺一會,你幫我擋一下陽光。”
“快點起來,這麼熱的天兒,你也好意思讓我給你當遮陽傘”
辛安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從認識這少爺那天起就沒有一天讓她過得舒坦過。
“什麼事啊。”辛安問。
“你軍訓這周不就結束了麼,我媽說讓咱倆一起回去吃飯。”辛安看著居高臨下對她發號施令的許晨,又看了看周圍逐漸放慢腳步行走的女生們,咬著牙對許晨說道:“這點小事你是不能打電話說,還是不能發短信說啊。你要是怕花錢可以晃我一下,我可以給你回。犯得著你在這麼多人都在的操場上來找我嗎,好像怕誰不知道我認識你似的。”
許晨非常紳士的蹲在辛安的身旁,極其溫柔的笑著對她說:“我還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認識,小辛辛你是真不曉得啊,沒有你這一年的防禦盾,我過的是多麼的辛苦乏累。其實吃飯是小事,我呢,沒別的意思,主要還是提醒你,不要忘記自己肩負的神聖使命。”
說完話,許晨站起來撫了撫褲子上的褶皺,臨走前還不忘深情的對她說:“別忘了,周五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也許,許晨在那些仰慕者的心中連挖鼻屎都是優雅的,但在她眼裏,看到的永遠不是許晨的那副會騙人的臭皮囊,而是一具欠揍的白骨。
食堂裏,千雅將餐盤放在辛安的麵前:“小安,看看今天的夥食是不是很豐盛,剛才我對著後廚小哥使勁兒的樂,為了讓他多加點肉,我笑得那叫一甜美。”
不得不說,無論在何時何地,容貌好就是一種讓人嫉妒不來的優勢。辛安對著千雅豎起大拇指說:“從你不著痕跡的成為了我的室友開始,我就知道你有當美女間諜的潛質。”
“多謝誇獎,哦對了,親愛的!我們的那位學長對你又有何指示啊。”千雅幸災樂禍的問道。
提起許晨,辛安真是連吃最愛的軟炸裏脊的胃口都沒有了,她的心中已經奏起了悲鳴的哀悼奏鳴曲:“想來又出現了哪個對他執著的女蛇了吧。”
回想起前幾天,許晨作為學生會主席在新生入學禮上的那滿足一眾小女生分紅夢的精彩演講,千雅似有體會的點了點頭:“了解。”
‘女蛇’一詞是辛安給追著許晨的女生起的獨有外號,因為那些女生真的是又精明又難纏,經常會不定時的確定辛安這個防禦盾究竟是許晨的誰這個問題。
說道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自千雅在高三那年認識了辛安之後,真是重新學習了這一詞語。辛安是到千雅的班級複讀的,辛安站在講台上自我介紹之前,千雅就認出了她。知道辛安,不是因為她還算可人的容貌,也不是因為她還算優異的學習成績,讓辛安在學校裏成為話題的,就是她與許晨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