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星級酒店奢華的大廳,穿著各色華服帶著各種麵具的男男女女穿插其間。這是一場化裝舞會,就連服裝統一的侍者臉上都帶著半遮麵的麵具。
言依沫是從員工通道偷偷進入宴會大廳的,因為沒有請帖,隻能采取這個不光彩的辦法。
言依沫第一次出現在這種場合,看著眼前觥籌交錯、衣香鬢影,無不彰顯上流社會氛圍的情景,免不了的有些手足無措,身上穿的是花兩百塊租來的嫩黃色娃娃蓬蓬裙,臉上戴著粉色半遮麵的羽毛麵具,站在一個沒人注意的角落,拍拍胸口穩住了情緒才踩著七八寸的白色高跟鞋走進人群。
“先生你好,請問你知道醉夢集團的首席執行官在哪兒嗎?我是他侄女,我找不到他了。”她走到一位男士麵前,竭力鎮定的笑著問。
男士搖頭,表示不知道。
隨即,她走向幾個聚在一起的女人,“嗨,美女們你們好,請問你們知道醉夢集團的首席執行官在哪兒嗎?”
聚在一起的有四個女人,個個都著裝昂貴,金銀珠寶佩戴齊全。
其中一位身穿半透明的紅色緊身曳地長裙,聽到她的聲音,立即扭頭看向她,一雙眼睛在她身上仔細打量,“你是言依沫吧?”
“表姐?”刹那間,言依沫驚恐不已。
她立即停下靠近的腳步,如她一樣,隻聽聲音就能準確無誤的判斷對方是誰,即使彼此的上半張臉都戴著麵具。
藍星手裏端著一杯紅酒,朝著言依沫高傲的走近,伸出空閑的一隻手摸摸她身上的裙子,搖搖頭,嘖嘖嘖的嘲諷道:“沒搞錯吧,身上穿這種地攤貨也敢出現在這種地方?嗬,你倒是臉皮厚過城牆啊。”
言依沫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這個地方遇到藍星。
她把頭壓低了一些。讀大學時曾在舅舅家寄住,和藍星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過幾年,她很清楚她的那張嘴有多麼的歹毒,總會以欺負她,讓她出醜難堪為樂。
所以,她也不多說什麼,匆匆的說一句‘不打擾你了’轉身就走。
“站住。”逮著機會,藍星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她,一聲冷喝,一手抱胸,一手端酒杯,大步的走到她前麵擋住住她去路,“給我老實交代,你這個穿垃圾貨的女人是怎麼混進來的?”
“我、我光明正大的走進來的。”言依沫竭力保持著鎮靜,在藍星麵前,她總會有種該死的自卑感,或許是曾經寄住在她家,又或許是她不僅漂亮性感火辣,還擁有博士學位,精通五國語言吧。
“哼,言依沫,你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我。你什麼都不是,肯定沒有請帖,不知從哪兒知道這裏今晚有一場有不少達官貴人有錢闊少出現的宴會,想勾搭一個飛上枝頭變鳳凰,所以偷偷從狗洞裏爬進來的吧。”藍星尖著聲音不留情麵的說。
“隨便你怎樣想。”言依沫完全不想和她多呆一秒,快速越過她,準備到廁所避一避。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藍星會在這個時候伸出腳故意將她絆倒。
沒有防備,她整個人猛地麵朝下的摔倒在地上,摔得夠重,手臂和腿部都有些疼,左腳的高跟鞋還斷了後跟。
這一慘狀,立即引來周圍人的目光,讓她成為不可忽視的焦點。
人們的目光不一而足,有同情的,有嘲笑的,有諷刺的,有疑惑的,無論是哪一種,都讓她覺得難堪。
一個人的忍耐度是有限的。
她忍著眼淚從地上爬起來,準備給藍星一個警告的目光,但一杯紅酒卻在這時始料未及的潑在她的頭發上和臉上,讓她再次成為小醜。
藍星就站在邊上,手裏的酒杯已是空的,看著她狼狽不堪的樣子,殷紅的嘴角忍不住的往上揚了又揚,“哦,表妹啊,嗬嗬,真的很抱歉,我正準備扶你起來,你卻偏要自己起來碰到我端著酒杯的手,我手沒拿穩杯子裏的紅酒就潑到你了,你沒事吧?”
言依沫氣憤的說不出話來,周圍的人還繼續用各種各樣的目光看著她。
她感覺自己就像個免費供人觀賞的小醜,自慚形穢中,始終敢怒不敢言,抬頭,眼睛恨恨的剜一眼藍星得意的嘴臉,轉身逃也似的朝著一個無人的角落跑去,而就在這時,宴會廳的舞台上,有人講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