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鋒連忙命人發出兩枚紅色信號彈——紅色代表收兵,在通往黑龍寨的必經之路上,還埋伏有兩百餘名普通莊丁。
原本是為了痛打落水狗留下的後手,現在兵鋒真擔心那些人不聽招呼,將最後這幾個用來報信的人全給滅了口——仗打成這樣,連他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好在帶領普通莊丁的是楊承誌,於是,最不願看到兵鋒完勝的他,不折不扣地執行了放行命令。
看著猶如喪家之犬般逐漸遠去的十數條身影,兵鋒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還好還好,沒有影響到本統領的下步作戰計劃!
“兵統領,我們明明可以將他們斬盡殺絕,為什麼要放過那十幾個人?”
軍營內,兵鋒一一視察各營,楊尚武、陳鎮南兩人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麵,沿途所有兵士看向兵鋒的目光都充滿了敬畏——昨夜一場襲擊戰,徹底奠定了兵鋒在楊家軍中的地位。
至於楊紫依和柳含煙,早帶著虎哥出去玩了——按照兩大美女的話講,打仗叫我,想問題找別人,沒聽說過,美女用腦過度容易衰老嗎?
“我也想就這樣一路殺過去,將對方趕盡殺絕,”兵鋒苦笑道:“但黑龍峽一戰,我們損失慘重,已經失去了打陣地戰、攻堅戰的實力,隻好盡可能多的吸引對方兵力,以此減輕黑龍寨的壓力。隻要汪守禮派人來圍剿,我們便可發揮精銳分隊特種作戰的特長,尋找戰機殲敵。即便不能大規模殺傷敵軍,也要大肆破壞,讓汪家不能全力對付黑龍寨。”
“我說妹夫,你為何讓二百普通莊丁與鐵血衛互換衣甲?”強忍了半晌,楊尚武終於找到機會,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一直以來,楊尚武都秉承“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的理念,不願在兵法謀略上花費精力。可連日兩場戰鬥,血淋淋的事實完全顛覆了他從前的看法,於是不失時機地向兵鋒請教。
“我準備在這裏,”兵鋒一指後方不遠處的黑龍峽,“以牙還牙,以血還血,打汪家一個伏擊!”
“可汪家不久前才在那裏打了我們的伏擊,”陳鎮南忍不住道出心中的疑惑,“汪家必定會有所防備!”
“兵者,詭道也!”兵鋒並未正麵回答,故作高深狀,“多動動腦子,你會想明白其中的關節!”
“渾蛋!”中軍帳中,聽到逃回來的人彙報,汪守義氣得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一掌擊碎身前的碩大案幾——那可是汪家和城衛軍的一千多精英呀,就這樣說沒就沒了!
“二弟,每逢大事需靜氣!”汪守禮輕輕放下手中狼毫,吹了吹未幹的墨跡,隨後目光轉向來人,淡淡地問道:“你說偷襲你們的有多少人!”
“大概四五百!”小隊正心虛之下,根本不敢正視對方,“我們被刺殺了大半才發現敵情,兄弟們奮起反抗,奈何已經無力回天,隻好且戰且退,被追殺了十數裏……”
“你們殺了對方多少人?”
“當時天黑,混戰之下,看不太清!”隊正知道自己能否活命,就看這最後一關了,“不過,據屬下估計,戰至最後,他們最多隻剩三百多人!”
“好了,你先下去養傷吧!”
“謝族長不殺之恩!”小隊正知道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倒退著走出好遠,才轉過身,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二弟,你怎麼看?”
“應該屬實。”汪守義略作沉吟後回答道:“上次四長老在黑龍峽一戰滅殺對方四百餘人,有繳獲物資作證,根本作不了假!這次對方雖然偷襲在先,但城衛軍戰力不弱,拚死之下,讓對方損失一兩百人很正常!”
“楊家軍剩下的這兩三百人絕大部分應該是鐵血衛,人數雖少,但實力不可小覷,絕不能讓他們在身後牽扯精力。二弟,你親自率一百蒼龍衛,再點九百精銳,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剿滅他們……”
如果說黑龍衛與鐵血衛是精銳的話,汪家的蒼龍龍則是精銳中的精銳——非凝真修為不能入選。數量不多,隻有兩百,但每一名無不是百裏挑一。
不過區區三百來殘兵敗將而已,用得著這麼重視嗎?汪守義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這是大哥讓自己以犁庭掃穴之勢,盡快清除殲敵,然後回來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