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勢漸大,樹木為之傾倒,大地顫抖,上天為之肅然,樹林中間到處是斷枝殘痕,慘烈一片。少年一臉疑惑地注視著五人一獸僵持的局麵,有些不明所以。隻能躲在那裏偷偷觀望。這時,起初最先動手意圖收服象牙犬的黑衣少女已然沉不住氣,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鞭子尾端末梢被斷,心中有氣,欲泄無物,便轉而對周圍之人冷嘲熱諷道:“諸位,方才在山上之時不是都搶著出手要收服此獸麼,怎麼?如今我……如今此獸被我挫了點銳氣,反倒都退縮了?”索行在下方聽了此話便有些想笑,此女居然如此好麵,明明自己心有餘而力不足,率先出手卻無法收服,知道以自己的力量太過有限,便想著風風光光體體麵麵拱手相讓。果不其然,旁邊的青衣少女聽了她的話顯得十分不悅,接話嘲諷道:“霍喬姑娘倒是個聰明人,這麼快就知難而退。這倒不像是你的一貫作風罷!恐怕如果在場的誰現在出手,呆會兒你便會來個黃雀在後吧?”“葉曉婷姑娘,話雖如此,我呢。好歹有膽量動手……而你……”被叫著霍喬的黑衣少女被言重心中所想,卻沒有生氣。她頓了頓,裝作兀自得意地捋了捋耳邊的秀發,指著象牙犬挖苦道:“而你連它的皮毛也不敢碰一下。真是讓人可悲啊!……哦,對了,我最近聽聞吳功吳老前輩道出他溪玉門後繼有人,收了二徒天資聰慧,悟性極好,而今已是世間年輕一代少有的翹楚。不過,今日一見,隻怕都是那些人捕風捉影,胡亂謬傳吧~~”黑衣少女說完,還故意把尾字語氣的音調拉出很長。“霍喬!你什麼意思?想來一場比試嗎?”那個被稱著葉曉婷的少女聽完,氣得滿臉通紅,頓時發作起來,駕著腳下的青色指環就準備凝聚內力出擊。“比就比,誰怕誰?”說道真打,黑衣少女看了看二人,自知難敵,話卻已出。隻得扭轉大大鵬鳥,先把場麵做足。旁邊的紅袍少年看起來比周圍的幾人都略顯成熟穩重,他伸手攔住青衣少女,對黑衣少女沉聲道:“霍姑娘,我師妹年少,心直口快,方才言語之上如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不過……那些所謂的傳聞還請姑娘以後不要拿來當真,挑撥彼此之間的關係。家師和霍老前輩都是這天下有頭有臉的人物。若鬧出事情,怕都不好收場,到時隻會給世人徒添笑料罷了!”霍喬本來是做做態勢,現在有人給她台麵,自然便放身下來,隻是麵上依然有驕氣不肯散去,冷哼了一聲,卻也不再做聲。隻見旁邊,那駕著紫劍的藍衣少年似也有幾分不沉著,看著綠衣少女腳下的大刀,皺眉之後雙眼閃過一絲奇特的光芒,開口對綠衣少女道:“想必這位便是古越城封神殿殿主勿老前輩之女勿琴兒勿姑娘吧。久聞其名,在下段成升,在此有禮了!”說著他抱了抱拳,算是行過禮了,臉上卻顯示出心不甘情不願的神色,說不定方才所言也是口是心非之語。那被稱為勿琴兒的少女倒是沒有在意,回禮道:“豈敢!豈敢!成升兄乃是當世公認的六大青年高手中較之於前的一等一的高手,相比之下,我可要遜色好幾分。”她頓了頓,似笑非笑道:“我們好像見過罷!上次比武大會我還輸給了段公子呢,公子可是好記性!這麼快就把我忘了!”“哦……是嗎?在下記性不好,真是對不住!”藍衣少年臉上一陣得色,誰也知其語氣心口不一,隨後見他藏起喜氣,咳嗽了一聲,道:“如果我沒看錯,勿姑娘腳下那法器便是‘龍月刀’吧!”“龍月刀!”沉穩的紅袍少年竟是脫口而出,滿臉震驚之色。“怎麼了?師兄!”葉曉婷難得見他如此神色,追問道:“很厲害麼?”這問話無疑也是索行心中疑問,他吸了吸氣,聚精會神地看著紅袍少年,等待他的回答。“我也不是太清楚,隻是在閑暇之時翻一些上古法籍裏麵見到的。上麵對此物介紹不是太詳細,據那本《亙古法籍》介紹,此刀是上古時期有一奇人為修法習道,便雲遊天下,而後在‘陀普山’山頂尋得一塊分外獨特的岩石,於是便取回鑄成了此寶刀。書上對此山所在地和岩石到底有何獨特之處都未介紹清楚。隻是說鑄成之刀,鋼猛鋒利,能削鐵如泥,斷樹如皮,若是習得水行術法之人並用,能毀山斷流,即使誇張一點開天辟地也是大有可能的……”說道這裏,紅袍少年看著那把刀,兀自點點頭,繼續道:“上麵還記載說,此刀身柄盤青龍,握手為尾,曲如龍身,刀鋒清亮如月,大有取九天之勢……看樣子是它沒錯。隻是這刀幾千年未現,今日怎會落到她手裏?”說得神乎其技,少女在一旁是嘖嘖讚歎,索行在下麵也是滿臉震懾之餘升起欽佩之色,不知是為那把刀的傳奇折服還是為紅袍少年的博學多識敬佩。也許,兩者都有吧。此時,勿琴兒一臉平靜,臉上沒有絲毫異樣之色,側身對紅袍少年道:“範章兄真是人如其名啊,如此博學多識。不過……小女子卻是不知此刀有如此遠古的來曆和威勢,就連家父交於我時也是淡淡而語。隻是,這怕是古人謬讚而已。否則就是我無德無能,無法物盡其用,真是可惜……”說完還兀自歎息了一聲。藍衣少年在旁聽完,似乎有嫉妒之心,開始有些沉不住氣,語氣生硬而冰冷道:“隻怕是勿姑娘過謙了,上次我可在古越城親眼所見,姑娘用此刀輕而易舉就斷開了千斤之石。隻怕你那時施法用力不到三成吧?”勿琴兒聽完此話,臉色突然就有了變化,似觸動了什麼心中不快之處,冷言冷語道:“公子倒是好閑心,居然不自守家門,卻獨自來閑遊我古越城,要不要我爹安排人親自帶你一一介紹?好回去把如意算盤打得通透些!”藍衣少年顯然聽出這話弦外之音,似不好發作,聲調卻不由自主地高了,道:“勿琴兒,明人不說暗話,你這是何意?”“段成升!”勿琴兒喝了一聲,頓時無所顧忌,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挑明了吧。其實我早就對你有所懷疑,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來我古越城,難道不是來探查城中要塞重地?好回去跟你父親段天成商榷如何破我封神殿,取得城池。”然後她又突然發現什麼一般,繼續含沙射影,道:“哦,對了。這次回去我得讓爹查看一下殿下是否有小人,說不定就是誰安插進來的眼線。……哎呀……這是個大問題呀!差點忘了,索式門族便是被自己的叛將起兵,裏應外合給滅絕的。這次回去定然要告訴爹,讓他好生把下麵的人清理一番!否則說不定我們也會走上這條滅絕的道路。”聽完這些話,藍衣少年頓時大怒,漲紅了臉,有些語無倫次道:“勿琴兒,你……你住嘴,你別太過分……否則……”“否則怎樣?動手?哼!”這女子性子似頗為劇烈,不怒便罷,一但發起狠來這嘴可當真得理不饒人,滿臉不屑,道:“無恥之人,有其父便有其子,和你動手,卻是汙了我的手。”“你!”藍衣少年指了指少女,卻是啞了口,氣結呆在了那裏。他似乎未料及會有如此變化,也似在考慮要不要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