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桂花釀(1 / 3)

“孽畜!”一聲大喝,場中突現一人,頭戴道冠,身披道袍,手提一根黑木棍。不是瘋道長是誰?

這道長一現身,場中攤販盡皆消失,隻餘武者一鬼。

道長一棍揮來,醜鬼避之不開,立時被打癱在地。桀桀又叫,在那棍下,身型縮成三寸小人。

道長又並指一點,指尖射出一道火光,立時把那醜鬼燒了。不多時,就化成爛泥,並散發出腥臭的味道。

武者上前拜見,吳凡立於一旁不敢多言。道長對武者道:“此鬼長於哄騙,也無怪你不能覺察。”“所幸沒有傷到趕集者,否則你之大罪。”武者喏喏應是。

“退下吧。此門永不再開。”道長一拂袖袍,空中顯化出一個“禁”字,貼入石亭。武者緩步退後,瞄了吳凡一眼,也消失不見。吳凡上前拜見道:“道長......。”瘋道長也不看他,轉頭就走,吳凡慌忙跟上。

道長在前走得不疾不徐,道袍飄逸,很有仙風道骨的氣韻。吳凡跟著腳步,不一會兒就走出竹林,先前還烏雲密布的天氣現在又陽光明媚了。

吳凡回望一眼,見那竹林還是冷冷清清,幽幽暗暗。極其好奇,他也並非一竅不通,也曉得一些禁法規矩。問道:“道長,那些都是障眼法嗎?”

瘋道長哈哈一笑,並不回答,隻用手指敲打木棍,發出“哆哆”的聲音,打著節拍,仰頭唱歌,歌道:“道可道,非常道,世事明白是瘋道,世事糊塗是瘋道,世事癲狂是瘋道,世事爭奪是瘋道。孰能道,孰能道。”

聲音高亢入雲。卻有滄海桑田風雲變幻之感。吳凡不明歌中意思,隻覺得心中湧動熱血沸騰。

歌聲未完,走不多遠,更見荒蕪。半坡上,又見殘牆敗瓦之地,守一道觀,觀上字跡模糊不清。吳凡跟著道士走進觀中,正堂院中立著三清神像。

吳凡心道:“這該就是太乙道觀了。”

那道長來到三清像前就地盤腿坐下,把那木棍橫放地麵。吳凡跟來,抬眼看了三清神像泥身。這三尊泥身刻畫得極其細膩,神態表情都很到位。一尊倒背神劍,神采奕奕,眼望前方,一尊手拿拂塵,嘴角輕抿,略悲天憫人,另一尊拱手作揖,卻又怒目而視。前方供桌,放些清水瓜果,幾根香燭,清心整潔。

這三尊神像高大異常,度有金身。一種神秘威武的氣息撲麵而來。吳凡心中震撼,上前先對那三清神像扣了頭,又轉去跪拜道長,偏行的三跪九叩之禮。很是虔誠。他並不知道這三跪九叩代表拜師的意義,隻是冥冥中感覺要這般做而已。

那道長也並不攔他,閉目坦然受了。待他行完禮,坐直了身體,才開口喊道:“吳凡,徒兒。”隻這一聲,吳凡腦海中嗡嗡作響,驚起混沌一片。竟覺這稱呼那般熟悉,好似在哪裏聽過。

瘋道長拈須淡淡說道:“你我之緣,也是與道之緣,乃有前世與今生。今你重回道家門下,是早就注定,為師隻是引渡人罷了。甚喜甚喜。”

吳凡忙合手作揖道:“弟子願聽教誨。”

瘋道長點點頭,說道:“今生渡你的緣法,也是因你前世之願未了。為師等你多年,等你轉世投胎,等你尋到機緣,也好諸般業受全都還你。”

吳凡聽得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疑惑問道:“我有什麼前世之願,什麼轉世投胎?”

瘋道長一番靜默,突然提起右手,伸指往吳凡額頭上一點說道:“玄誠子道友,還不醒來,更待何時?”話音未落,吳凡“啊”的一聲驚叫。額間一熱,腦中突然幻化出一個穿白袍子的老道人,約有七十上下,盤腿而坐,手拿拂塵的身影。臉龐清瘦,很是熟悉。道長淡淡看他一眼,說道:“你與前世慢慢重合。就不多說。你因心有執念而來今生。”

吳凡腦中閃過一念,脫口說道:“我為“五鬼運財”寶書而來。”

道長點頭,兩手虛握,又道:“我已卦令,知你與那寶書今生有緣相聚。在此等候你有四十餘載。昨日知你有難,特來解救,又以滅燈法,消了你肩膀與頭上三盞陽火,使你先見鬼神,以便早歸道門。”

吳凡忙叩首道:“謝師尊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