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楔子 二(1 / 2)

一個孩子蹲在一座破茅屋前的草叢中捉蟲子玩,眉目間有幾分方易的神色。

刁老怪站在破茅屋前,神色不喜不悲。然而,空氣中卻多出了幾分寒意,草木邊緣上慢慢的凝出了微的白霜。那孩子慢慢的躺下,臉上因為捉到蟲子的歡樂還留在上麵。

屋裏走出一個老人,看見孩子躺在地上,臉色一變,抬頭問道:“刁先生?”

刁老怪嘴角扯了扯,算是回答。

老人回頭朝屋裏一喝:“女人家,把孩子抱進去。”屋裏走出一個老太婆,默默的走到孩子的身前,彎腰抱起他,步履蹣跚的朝屋裏去了。

刁老怪臉上不動聲色,嘴上卻說:“你竟然還站在這兒?不怕我把你變成冰雕?”

那老人卻淡淡的笑笑:“方先生交代的事答應了就得辦到。變成冰雕也沒有辦法。”

刁老怪身邊的寒氣驀地重了幾分,老人的腿腳慢慢有冰蔓延上來,老人無動於衷。那冰蔓延到脖子就停下了,很快就退下去,老人卻有些睜不開眼睛的搖搖晃晃。刁老怪看一眼,無奈的掏出一顆紅色的丹藥,這是從方易的玉簡裏搜來的,他自己是從來不預備這類藥物的。

“方易的人還是這麼難纏。”刁老怪說著把老頭放在草叢中,然後他也在草叢中坐下了。

過了一會兒,老人慢慢的蘇醒,頭頂冒出一股霧氣,那是寒毒。

刁老怪伸手從懷裏掏出方易給他的玉簡和納虛戒,遞給醒來的老人,幽幽的說:“是給方成那孩子的,他爹的東西。等到他血脈覺醒的時候交給他解禁,在這之前,讓他跟你學,你的那部劍訣對覺醒前的他來說足夠了。”

那老人一直安靜的臉此刻按捺不住驚喜,精彩異常。嘴上卻又不由吞吞吐吐的說:“我的劍訣傳承不是很完整,會不會??????”

刁老怪似乎一點都不在意,站起身,向來路走去。“你的劍訣就很好,是你練得太爛。”他朗聲道。

老人一直表情不變的臉,此時不由得苦笑。

刁老怪離了村子,一路朝西狂奔而去。此時他已經把身上的甲胄卸去,換成一襲白衣,發辮也逐一散開,梳理整齊披在身後,耳上的掛墜也不見了。他的眼睛眯成一條小縫,有淚光在眼角。

不知飛奔了幾時,遠遠看見在一顆槐樹下有一堆土丘,孤獨的立在原野上。再往西看,忽的平地躍起一座高山聳入雲層。看見這一切,刁老怪站在槐樹下默默地看著,一襲白衣在風中緩緩飄搖。然後,他慢慢盤腿坐在墳前,像是一個年至耄耋之年的老人,輕輕的,不令人知覺。

“彩妹,一切都告一段落了,我以後都陪著你,也不要你離開我,孤獨和守望應該是最好的慰安。”

在破木屋裏,一隻雕有雲煙天地和繁星的香爐裏嫋嫋的飄起青白色的煙,破木屋裏飄散著淡淡的香氛,令人迷醉而莊嚴。

年僅三歲的方成跪在一個青白色的蒲團上,眼珠子四處轉動,小腦袋圓滾滾的,迷茫的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