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規矩都不懂。”杜小乙瞪了他一眼道,“快過來給大哥賠罪。”
“是。”皮蛋點了點頭,哭喪著臉走到唐睿明身邊,彎著臉說道,“大哥,對不起。”
唐睿明既不想得罪這些混混,也不想跟他們套上交情,於是他趕緊擺了擺手笑道:“你不用這樣多禮,咱們就算是不打不成相識吧。”
那黃毛聽他這麼說,也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隻好轉頭看了杜小乙一眼,看他如何指示,那杜小乙隻所以對唐睿明這麼客氣,是因為知道他後台硬,不敢得罪他,這時見他這麼說,當然是順水推舟,不然自己如果太軟弱,在下屬麵前就顯得太跌份兒了,以後還怎麼服眾?
於是他瞪了那黃毛一眼道:“既然大哥饒過了你,那你就去吧。”
“是。”那黃毛應了一聲,又對唐睿明彎腰打了個躬,這才轉身灰溜溜地出去了。
“大哥,今天的事真是不好意思。”杜小乙小黃毛出去了,又對唐睿明賠笑道。
“別說這些了,其實我還要感謝你呢。”唐睿明笑道,“如果你不來,現在這裏都不知打成什麼樣了。”
“大哥你說笑了。”杜小乙訕訕地說道。
唐睿明也懶得跟他多嗦,於是故作熱情地說道:“今天辛苦你了,要不我請你喝兩杯?”
杜小乙本來確實想跟唐睿明套套近乎,可是他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柳琴,就知道這時候不宜多打擾,於是他搖頭道:“豈敢,豈敢,還是改天我請大哥吧,今天就不多打擾了。”
“噢,想來你也是很忙的,那你就請便吧。”唐睿明笑道。
“好的,那我先告辭了。”杜小乙忙拱手道。
他剛走到門口,忽然聽見唐睿明在後麵叫道:“喂,你等等。”
“大哥,你還有什麼吩咐?”杜小乙忙停住腳步問道。
“吩咐倒是不敢。”唐睿明笑道,“隻是這麵館的老板是我的朋友,以後還希望你們多多照顧一些。”
“這個就是大哥不說,以後我們也不敢騷擾。”杜小乙忙向他保證道。
“那就承你的情了。”唐睿明淡笑道。
柳琴見杜小乙出去了,忙望著唐睿明笑道:“你什麼時候又變成混混頭了?”
“你什麼意思?”唐睿明不解地問道。
“剛才這些都是混混,他們都叫你大哥,你不是混混頭是什麼?”柳琴笑嘻嘻地說道。
“你真會胡猜,其實我還是苦主呢。”唐睿明不由失笑道,於是他將杜小乙去收保護費,然後铩羽而歸的事對柳琴說了。
“原來是這樣。”柳琴拍手笑道,“難怪我剛才聽你跟他說收保護費什麼的,我還以為你是坐地分髒的土匪頭子呢。”
“幸好你剛才在這裏,已經說得明白,聽得明白了。”唐睿明戲謔地說道,“不然若是你充分發揮記者想象力,說我是黑幫頭子,我的名聲可就毀在你手裏了。”
“你這是怎麼說話呢?”柳琴嬌嗔道,“我是那樣的人嗎?”
“我跟你開個玩笑,你生什麼氣嘛。”唐睿明笑道。
“可是你這玩笑也太戳人心了,怨不得人生氣。”柳琴白了他一眼道。
“今天又準備去哪裏挖新聞呢。”唐睿明笑著問道。
“你這挖字倒是用得好。”柳琴笑道,“我還真準備去挖呢。”
“這是你們記者的老套路。”唐睿明調笑道,“有新聞就采,沒新聞就挖,實在連挖的地方都沒有了就造,你說我可說得是不是呢?”
“這些都是湘兒告訴你的麼?”柳琴也反譏道,“我們湘兒當年也是當過記者的,不知她造了多少新聞呢?”
“打住,打住,就算我沒說。”唐睿明連連搖手道,“我就知道社會陰暗麵是不能揭的。”
“以後見了我要象見了湘兒一樣,規規矩矩地,不要胡說八道。”柳琴威脅他道,“否則有你好受的。”
“我對湘兒可是規矩得很呢。”唐睿明見她擺出一幅母老虎樣兒,不由玩心大起,於是對她開玩笑道,“要我對你象湘兒一樣原也容易,隻是我怕那樣不太雅相。”
柳琴見他開自己的玩笑,不由臉上微微一紅,她知道剛才原是自己的話說得有些急了,讓他抓住了語病,但她是個很潑辣的女人,沒事她還想生事呢,此刻哪能讓唐睿明一句話把她壓倒?
於是她望著唐睿明似笑非笑地說道:“我和湘兒本就是無話不談的好姐妹,料想我縱使做了對不住她的事,她也不好意思生我的氣,所以我竟不知道什麼是不雅相,隻是你有那膽兒麼?”
“咱們不說這個了。”唐睿明想不到她的性子這麼沾滯,感覺有些招架不住,於是趕緊轉移話題道,“你剛才說準備去哪裏挖新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