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給我掙足了麵子。”展一飛笑道，“所以你也不用謝我，我們扯平了。”
“這算什麼麵子。”唐睿明不好意思地說道，“那都是舉手之勞的事。”
“這你可不知道了。”展一飛得意地笑道，“那些特種兵平時都是眼高過頂的人，你隻看先前他們在錢副廳長麵前詰問你的神態，就知道他們是何等狂傲了，但是今天卻吃了這個啞巴虧，也夠他們反省反省的了，否則他們還真以為，天下除了他們就沒人能辦事了。”
“你們平時還講究這些麼？”唐睿明聽他這麼說，不由失笑道。
“這倒不是講究。”展一飛也笑道，“不過大家都有些鋒芒，總免不了要見個高低，當然這種比較也是善意的，如果是開展行動，大家都配合得很好。”
“這就叫惺惺相惜吧。”唐睿明想了想說道，“不過後來他們態度倒是挺好的。”
“他們這種人，就隻服本事比他們強的。”展一飛笑著解釋道，“至於官位品級，他們全不放在心上，除了他們的直係領導之外，其它部門的領導在他們眼裏就是個擺設。”
“可惜了。”唐睿明歎了口氣道。
“什麼可惜了？”展一飛一時沒有解過來。
“象他們這種人，本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他們的性格這樣孤傲，就注定他們除了能當個尖刀兵以外，很難發揮更大的作用，這豈不可惜？”唐睿明說道。
“幾天不見，你倒著實長見識了。”展一飛愣了一下，然後緩緩地說道，“隻是自古有雲，上人修德，中人使智，下人恃力，所以一個部門，一個行業的領導者，未必就是在這個領域裏最拔尖的，居上位者，最重要的是任賢使能，而不是身體力行。”
“這豈不是人們常說的外行領導內行？”唐睿明大吃一驚道。
“如果對這個行業一竅不通，去當領導當然是不行的。”展一飛笑道，“但是當領導的重在統籌協調，所以未必是在這一行拔尖的人，而且一般也不選最拔尖的人當領導。”
“這是什麼道理？”唐睿明大惑不解地問道。
“老子有雲，其政悶悶，其民淳淳，其政察察，其民缺缺。”展一飛正色道，“這是說如果居上位者為政寬厚清明，下麵的人便淳樸忠誠，如果居上位者太過苛刻刁鑽，下麵的人也會變得狡黠女幹詐，這就是委任領導時，選賢不選能的原因。”
“我還是沒有聽得太明白。”唐睿明忙追問道，“為什麼能的人就一定不賢了？”
“自古以來，凡是能耐大的，脾氣也大，這是人的通病。”展一飛笑道，“這就是所謂的恃才傲物，人若犯了這個毛病，不是對別人百般挑剔，便是瞧不起別人，你想想，一個當領導的人，隻要有了其中一樣短處，下麵的人日子就不會好過，對吧？”
“這也有些道理。”唐睿明搔了搔頭，若有所思地說道，“到底你們是經常研究這些東西的，所以能看得這麼透徹。”
“你這到底誇我呢，還是損我？”展一飛笑道，“我怎麼聽著這麼刺耳？”
“不是誇也不是損。”唐睿明忙解釋道，“隻是你剛才這一席話，確實讓我明白了很多事，現在我才明白，那些身有一技之長的，見了自己的同行，總免不了要暗中爭個高低，看來就是犯了這個恃才傲物的毛病。”
“嗯，孺子可教也。”展一飛笑道，“能夠這樣舉一反三，我以後就不用替你擔心了。”
兩人正聊得起勁，不經意間車已經到中心醫院門口，展一飛把車停下來，然後從車座裏掏出上午交給他的那支槍和那兩個證件遞給他道：“根據你今天的表現，心理已經比較健康，所以這些東西算是正式配發給你了。”
“啊？真的嗎？”唐睿明有些吃驚地問道，“真的讓我帶槍了？”
“紀律我已經給你說得很清楚了。”展一飛淡淡地說道，“如果你不守規矩，害的是你自己，所以你好自為之吧，我會對你定期進行檢查。”
唐睿明把證件、槍和子彈都收好，然後很鄭重地說道：“我一定嚴格要求自己。”
“好了，你去吧。”展一飛拍了拍他的肩頭道，“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唐睿明剛下車，展一飛將車頭一甩，已經一溜煙去了，唐睿明看著他的車尾發了一會兒呆，這才轉身往魏雅芝的病房裏走，他剛到病房門口，就聽裏麵傳來嘻嘻哈哈的聲音，似乎屋內的人很多的樣子，他心中不由暗暗嘀咕道，又是誰沒事跑來閑聊？
他推開門一看，隻見房裏除了林婉清以外，還有兩位大美女，卻是藍鳳君和宋湘，唐睿明大喜道：“你們兩個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