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對唐睿明有好感是不錯,如果有機會,能夠嫁給他,她也不會後悔,但那並不是因為她看得起唐睿明,而是被他舍身相救的那種精神感動,所以想以身相許,回報他的救命之恩,因為她知道唐睿明之所以願意舍命救她,就是因為喜歡她。
再者,在她心中還有一種極端自負的念頭,她認為憑著自己的才貌,在現實生活中,能夠配得上她的沒有幾個,而配得上的那幾個,她多半都沒有機會爭取,對於剩下的男人來說,她嫁給誰都是一樣,無所謂好壞,即使是一個流氓,結婚後想欺負她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但是想不到今天再次和唐睿明相見,他的氣質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雖然他還在努力把自己裝成小混混,但以段尹蕾敏銳的觀察力,知道他這個人在根本上已經有了某些改變,自己已經不能用以前的目光來看待他了。
但她既然是那種自負的女孩,當然好勝心也比較強,所以她遇到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之後,心中的好勝心不知不覺又被挑起來,於是她一邊矜持地坐下,一邊笑著說道:“到了這裏,你是主人呢,主人沒發話,我怎麼能隨便坐?”
“我是主人,那確實不錯。”唐睿明望著她笑道,“但你好象也是主人吧,哈哈!”
他這話仔細咀嚼起來,是頗有深意地,要論耍流氓,打擦邊球,段尹蕾哪裏是他的對手?所以她臉上微微一紅,趕緊轉移話題道:“你先發那個信息是什麼意思?”
唐睿明想了想,還是把自己入定時見到的幻覺告訴她了,段尹蕾訝然道:“就為這個?這好象不能當真吧?”
“你表姐夫病倒之後,你們段氏集團難道沒有什麼異狀?”唐睿明見她不信自己的話,也不爭辯,而是掉轉話頭問道。
“異狀當然有。”段尹蕾點了點頭,皺了皺眉道:“人都是有貪念的,眼見著的大便宜,誰不想伸手撈一把?但這個福叔,卻是跟了父親十多年的老手下,而且他對商業上的事情根本不懂,即使想使壞,也得不了什麼好處。”
難道別人就不能收買他?唐睿明真想立刻反問她一句,但他見段尹蕾提到這個福叔時,頗多尊敬的意思,就有些開不了口,於是他隨口問道:“這個福叔跟你們家還有什麼關係吧?”
“嗯。”段尹蕾眼圈一紅道,“他叫夏正福,是我表姐的一個遠房兄弟,雖然不是很親,但我表姐在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所以隻要看著我表姐那邊的人,我就想起我表姐,所以當然對他親近些。”
“噢,這麼說起來,他還算是你舅舅了?”唐睿明皺了皺眉,覺得問題有些複雜了。
“我們平時都沒這麼叫。”段尹蕾很婉轉地說道,“他跟我表姐是同一個地方的人,又是同姓,而且按照族譜排起來算是同輩,但關係確實已經隔得很遠了,所以我以前一直都叫他福叔。”
“他既然能給你表姐夫當保鏢,功夫一定不錯吧?”唐睿明想了想問道。
“他確實挺能打的,尤其是攀爬的能力非常強,似乎就象小說裏寫的能飛簷走壁一樣。”段尹蕾點了點頭道,“他以前是偵察兵,好象是什麼尖刀連的副連長,轉業後分配到鄉人武部當武裝幹事,覺得很不滿意,後來找到我表姐夫,我表姐夫就讓他當了保鏢。”
“噢,原來是這樣啊,那我上次去你家,好象沒見過他。”唐睿明低聲嘀咕道。
“那時候他已經沒當保鏢了。”段尹蕾解釋道,“我表姐去世後,我表姐夫心裏很難受,所以看見她那邊的人,就特別照顧,後來就安排他去段氏集團總部當保安科長,到前些日子調回來時,他已經是保安部的副部長了。”
“調回來?調他回來幹什麼?”唐睿明奇怪地問道。
“還不是因為那個阿坤。”段尹蕾歎了口氣,有些黯然地說道,“阿坤背叛我表姐夫之後,他身邊就缺了一個得力的人,因為想到福叔直做安保工作,又是我表姐那邊的親戚,是個靠得住的人,所以就把他調回來,算是我們家的管家。”
“保安部長和管家哪個好?”唐睿明傻乎乎地問道。
“這還用說麼?當然是保安部長好,保安部長既有權,待遇也高。”段尹蕾白了他一眼笑道,“不過我表姐夫把他調回來時,也考慮了這個因素,所以現在給他的待遇比他當副部長時高很多。”
“噢,是這樣啊。”唐睿明點了點頭,轉換話題道:“我們別說那些沒用的事了,還是說說你表姐夫的病吧,你表姐夫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