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鎮,是距離八裏鋪最近的一個鎮子。
也是方圓幾十裏最大的市集交易處。
可就在三天前,清河鎮村東頭磨豆腐的老李頭卻突兀橫死在屋內。
若不是其鄰居路過他家門口時,聞到屋內有臭味傳出的話。
怕是到現在都沒人知道老李頭已經死在了家裏。
最讓人驚悚的是,老李頭死前麵容扭曲。
雙眼外凸,一雙眼珠子差點沒從眼球裏掉出來。
最為殘忍的是,老李頭的心腹處還有個‘十字’形的口子,肺腑內的肝髒也詭異消失了。
老李頭是個鰥夫,中年喪妻後便不曾再娶。
這麼多年來都是一個人過活。
素日裏以賣豆腐為生,鄰裏間的關係也處的相當不錯。
誰也沒想到,老李頭這樣一個老好人,會以這種方式橫死在家中。
最讓人想不通的是,老李頭胸前的十字形傷口,隻有薄薄的一層。
這樣的傷口,最多隻能塞進去一把剪刀。
凶犯要想從這樣的傷口裏拿出老李頭的肝髒,那是根本無法辦到的。
逐漸就有人傳出話來,說老李頭是被貓妖殺得,胸前的那十字形傷口,便是貓妖所致。
起初並沒有幾人相信這個說法,可當清河鎮的仵作開膛驗屍時,卻從老李頭的府內發現了樹根黑色的毛發,經過對比,赫然是貓身上的毛發。
此消息傳開後,清河鎮人人自危。
很快,有人就想到了住在八裏鋪的毛道長。
也就是我的師傅毛鳳姣。
當清河鎮的的李支書來到師傅家時,師傅正手把手的教我背誦太一教的《太一教宗》。
當時李支書說明事情始末後,師傅一臉為難。
畢竟八裏鋪到清河鎮距離不近,往返都需要花費很久的時間。
月餘前,那時的我被邪魅纏身時,師傅正好去了清河鎮,數十天都回不來。
以至於讓疾病亂投醫的外公,以道聽途說得到的法子來治我,弄的我上吐下瀉。
那時的我,根本不知道師傅擔憂的事情是什麼。
隻知道外公曾說過,清河鎮是一個很大的地方,鎮子上有好吃的糖葫蘆和棉花糖。
所以便當著李支書的麵,嚷嚷著要師傅帶我去清河鎮。
李支書見我師傅一連為難的模樣,估計也想到了師傅擔心的事,當即許下承諾隻要師傅去幫忙,那麼去的那幾日師傅與我的衣食住行,他全包了。
不僅如此,若真能除妖成功,他還會給師傅封一份厚厚的賞錢。
師傅見我欣喜的模樣,摸了摸我的小腦袋無奈一笑,遂即點頭應了李支書的請求。
而後師傅從後堂裏點齊家夥事兒。
抱著我坐在李支書牽來的牛車後,三人踏著驕陽,朝著清河鎮進發。
八裏鋪到清河鎮的泥巴路格外破敗,到處都是大小不一的坑窪。
牛車上雖墊了一摞稻草,但依舊顛簸的很。
在糖葫蘆的支撐以及師傅的照顧下,我才能堅持下這數個消失的顛簸旅程。
直至月上柳梢頭,牛車才緩緩駛入清河鎮。
或許連我自己都沒想到,這清河鎮竟是我拜師後,走向抓鬼生涯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