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極州三山郡的西南方全是連綿的山嶺,草木參天,獸禽雜多且多有異種,落雲鎮正是三山郡西南方一個的小鎮,因為落雲鎮的背後正是在出名在外的落雲山脈的落雲山,為何叫落雲山,早無人知曉.沒有人登上過落雲山山頂,因為落雲方圓千裏,皆不可飛行,靈力稀薄,不易修行,所以修士極少,但卻出現了武者.山腰處立有一古碑"擅入者,死",其年代已不可考證,幾萬年來,凡是進去的修士,命牌碎裂,身死道消.夏皇曾在碑前注視良久,"天仙之下,入者死",落雲山便成為修士禁忌之地.也傳說落雲山延綿數十萬裏,高聳入雲,山峰之上有一天仙隱居,尋常修士根本難以爬上半山腰,更別說普通凡人了.而落雲山脈山腳的一片低窪處有一座山村,村子十分破舊,祖祖輩輩都在這裏生活了數百年,隻有十數戶人家,主要靠村中男子在落雲山脈外圍打獵拿到集市交換所需物品為生。此時,已到正午,飯香開始在村莊飄蕩,幾個少年站在村中心圍在一起,嚐試舉起麵前三百斤的岩石錘。這是他們通過青雲門招收弟子初選的條件。“二寶,加把勁”,岩石紋絲不動,二寶臉色漲紅,依然不能搬動岩石。幾個少年躺在地上喘息,“哎,我想和阿爸一起去打獵,也想去看看外麵的世界。”十五歲的二寶是村裏孩子當中塊頭最大的,一個麵容清瘦,臉色蒼白的少年走過來拍拍二寶的肩膀,“距離青雲門試煉之日還有一個月,相信你一定可以通過的”,一隻小狐狸從他身上躥出,上下蹦跳,惹得人群哈哈大笑。“龍炎,以後誰去了外麵的世界,一定要給對方帶禮物,講講外麵世界的模樣,怎樣?”,“好”。年少的約定如白雪般純潔美好。誘人的飯香將少年紛紛引回了自己的家,大快朵頤。而龍炎還怔怔的躺在那裏,看看村後的落雲山,看看遠方的密林相間,想象著大山之外的景象,最後定定的看著天空,雲卷雲舒,似乎正午的烈陽也不再那麼炙熱。再次走到岩石旁,使出全力,汗如雨下,咬牙堅持,岩石錘就像生了根一樣,巋然不動。龍炎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家,他憤怒、失望、愧疚,他也充滿了痛苦,慢慢打開房門,也似乎關上了心裏的憤怒、失望與痛苦,將之囚禁,吱…,柳雪萍正坐在桌旁,抬起頭望著他,憂鬱的眼神充滿光彩,笑道:“回來了,吃飯吧”,盛了一碗熱湯放到龍炎麵前,桌上的熱湯依舊冒著熱氣。落雲鎮西北方一個小市集,一眼望去周遭多是崇山峻嶺,石樹相間,這時卻見十來名壯漢扛著山中獸禽的屍體從石樹間撥草而出,"這是茸鹿?",當幾名壯漢將一具龐然大物丟在肉鋪門前時,周圍人群驚訝,"這,這是篆熊?"隻聽一人道:"不錯,的確是篆熊,據說篆熊骨上天生有關五行的篆文,年歲越久篆文越深奧,不過這種熊數量稀少,且會使用五行土之力,極難捕捉.“人群中有幾人眼角閃過幾絲精光,這時一中年無須男子從人群中走出,眼中閃過一絲喜悅與貪婪之色,“這篆熊我要了”,說罷拿出幾塊金石丟到壯漢身前,就想將篆雄提走,“且慢”,語音未結束,便見一張土黃色紙符從肉鋪內激射而出,粘在中年男子右手上。“啊…”,中年男子的手頓時鬆開,篆熊砸在地上,震起一片塵埃.中年無須男子急忙運轉元力護住右臂,迅速冰凍紙符.男子眼中閃過一絲怨恨,右手昂貴的服飾已被燒掉,皮膚變得焦黑,一個跳躍便已不見蹤跡,“劉季,此仇來日必報”。人群中有幾人迅速隨中年無須男子離去。劉季臉色一冷,“哼,段成,下次來就不會用低階火篆招待你了“.周圍的人群見肉鋪老板已出來,自己怕是得不到篆熊骨了,便消散去。劉季麵露喜色的看了看地上的獸禽,一邊吩咐人手將幾頭茸鹿和篆雄搬進鋪內,一邊看著為首的大漢笑道:“看來大獵頭這幾日收獲不錯,難以捕捉的篆熊都能被你們捕到。“為首的大漢咧嘴一笑,“路過落水池邊發現的,當時它已奄奄一息,咱大夥便趁機將其拿下,以便換點村子所需“。劉季一驚:“落水池?”“恩”。為首的壯漢拿著獵物換來的銀錢後謝過劉季便帶領眾人去采購物品了。一間客棧內,段成與幾人圍坐一桌,雖已換上新的服飾,但眼裏的氣憤與陰冷依舊讓周遭幾人噤若寒蟬,不敢有任何言語。這時身旁一青衣男子小心說道:“不若師兄將此情況通知宗門,請大師兄前來相助”。段成陰冷一笑:“告知宗門,篆熊骨恐怕就不是我等所能染指了,雖然鬥不過劉季,對付山村野人還是綽綽有餘的。”“師兄準備教訓那群狩獵的?”另一男子接道。“段成笑了笑:“以後這等東西可不能落入劉季手裏了”。時已近黃昏,與往常一樣,村裏的婦人多在村口聚集等待在外換取財物的丈夫,孩子們則聚集在岩石錘旁,一次次嚐試舉起麵前的岩石錘。太陽蜷在天空的西角,掙紮著散發出微弱的光與熱。“奇怪,大猛他們怎麼還未回來?”大猛就是村裏的獵頭,三級武者。“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一個婦人麵色略有焦慮。太陽似乎累了,即將縮離村人的視野,村人紛紛焦慮時,遠方出現了幾個踉踉蹌蹌的身影,似乎背著什麼重物。“看,是大猛他們,他們回來了”,一婦人喜悅的叫道,紛紛前去迎接。龍炎也在人群當中,隱隱的感覺到了不妥,掃視人群並沒有看見大黑,卻看見了大猛身上有許多新傷口,有的還在流血。顯然走近的村婦借著最後的日光也看見了狩獵隊身上的血跡,幾乎每個人都背著一名死亡的狩獵隊員時,愣住了。“這是怎麼回事?”,村長拄著拐杖,身體忍不住顫抖。大猛聽到村長的問話,雙眼噙淚,拳頭捏得發白,忍不住趴在地上捶地。大猛氣憤地一時半會竟無法發聲,等了好一會兒,大猛才講出事件經過,聽完大猛等人的話,村人有的臉色蒼白,放聲哭泣,有的跌坐在地。年老的村長傷心之下暈了過去,柳雪萍走出人群安慰眾人,安排著人帶著傷者前去治療,將死者整齊的排放在岩石錘旁,進行著對來世的祈禱與祝福。龍炎依舊站在村口,靜靜的看著村裏的悲歡離合,聽著耳邊傳來村裏人的呻、吟與哭泣,默默地閉起雙眼,想起村裏人的純樸,陪他玩耍的大黑,平日外出歸村時經常帶些小東西或小獸贈與他,如今變成冰冷的屍體,默默留下兩行清淚,胸前閃爍著別人不易察覺的微弱光芒,紅白相交。柳雪萍走至龍炎麵前,輕輕地抱住了他。今夜,注定漫長與痛苦,月光稀薄而渾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