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槿知道薛朗和薛晨是皇家血脈的時候也嚇了一跳,後來聽了薛朗講的身世也是不免唏噓起自己的身世來。
可問了喬氏幾次,喬氏都不願意說,甚至臉色不好,她便也不問了,直到生下兒子做了母親才真正體會到喬氏這些年的不容易。
孩子滿月的時候,秦晉大肆操辦,泰康帝帶著端王親自到了安定侯府,當麵對安定侯和侯夫人道謝,並送上許多禮品。
倒是知槿不好意思了,自己在閨中竟然將泰康帝當作侍衛這麼長時間,若是碰上小心眼的皇帝,恐怕他們一家老小早該死了。
泰康帝打個轉便走了,但是朝臣卻明白這是皇帝表示對安定侯的重視。
這日裕王妃也來了,聽說裕王世子今年二十三了依然不肯成親,將裕王妃急的頭上多了幾根白發。
裕王妃是皇帝的長輩,大家都不理解裕王妃為何會來。裕王妃帶著人進了內院,見屋內圍著一圈婦人在看孩子,嘴角嘲諷的看著知槿。
“侯夫人好福氣。”裕王妃抿唇笑著,看了眼滿屋的人,小聲道,“可否與侯夫人說幾句話?”
對於裕王妃這兩年接觸的也算多,每次在宮中宴請或者勳貴之家宴會之時遇上都帶著淡淡的諷刺,讓知槿覺得莫名其妙。
現在裕王妃來了,知槿有些拿不準她到底什麼意思。
秦都的妻子姚氏恰巧聽到了,和知槿對視一眼,不著痕跡的帶著屋內眾夫人去了廂房,裕王妃遣退了丫鬟,在椅子上坐下,看著知槿問道:“侯夫人可知自己身世?”
知槿驚訝,她的身份表麵上還是謝遠州的女兒,外人不可能知曉她的身份才對。
見她驚訝,裕王妃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於是自顧自的說道:“我倒是知道侯夫人親生父親是誰呢。”
裕王妃這幾年老了許多,臉上也不似那幾年的溫和,反倒增添了一絲刻薄。知槿靜靜的看著她,“王妃今日來就是與臣婦說這個嗎?”
裕王妃冷笑一聲,恨恨道:“可憐我嫁給王爺二十多年,以前竟然不知王爺心中另有所愛,侯夫人恐怕不知王爺心中所愛是誰吧?”
她站起來湊到知槿跟前,微微一笑說道:“我家王爺心中所愛是喬玉蕊,你得娘親呢。說不得你還得叫我一聲嫡母呢。”
“你說什麼?”知槿大驚。
她是裕王的女兒?
她設想過一萬次自己的身份,卻從未想到過自己竟然是裕王的女兒。
裕王妃見她驚訝的樣子滿意的笑了,聲音有些刺耳,似乎很滿意知槿的反應,她理了理身上的衣襟,接著又道:“可憐謝大人被人戴了綠帽子,還要養著野種,也真是不容易啊。哎呀,聽說謝大人的兒子謝知鬆也死了,隻剩下謝知航一個,嗬嗬,誰知道這謝知航究竟是誰得兒子啊。”
知槿隻覺得周身冰冷,渾身置於冰窖當中,而裕王妃的話卻如天雷般灌入知槿的耳朵。她的身世她一直是疑惑的,可真的揭開的時候竟然是如此的不堪,怪不得喬氏不願意說。恐怕自己的出生是她的恥辱吧。
這個時代的女子被名聲所束縛,恐怕也是因為自己外祖家才與母親冷淡了這麼多年。
可想起謝老夫人臨死前說的話,她頓時抬頭對裕王妃道:“我不知王妃說的是真是假,可我卻能明確的告訴你,謝知航是謝遠州的兒子毋庸置疑。”她說著卻在打量裕王妃見她臉上有放鬆之色便冷笑,“隻是不知王妃今日來告訴我這件事是做什麼?做一個大度的主母將我這庶女迎進府裏?還是怕知航是王爺的兒子會回去和您的兒子爭家產?”
“你。”裕王妃咬牙切齒,她想起自己兒子被她迷惑的樣子頓時怒從胸中起,“哼,你以為我願意和你這般低賤的人說這些話?哼,我今日來就是為了警告你,以後最好不要招惹如玉,他好歹是你同父兄長,你勾引他都不覺得羞恥嗎?”
原來是因為彥如玉。
知槿皺眉。她原本以為裕王世子彥如玉是溫文爾雅的一個人,誰知這兩年像瘋了一樣打聽自己的事情,甚至有時候堵在他回家的路上,秦晉知曉此事,若不是因為裕王,恐怕秦晉早就將彥如玉打殘了。
她正想說什麼,門口突然進來一高大的身影,大刀闊斧的進來,冷眼看著裕王妃道:“裕王妃有空來我侯府教訓夫人,倒不如回去教訓自己兒子,自己兒子什麼德行,想必王妃自己更清楚。”
裕王妃氣的尖叫:“我的如玉是多麼好的孩子,若不是遇到這個賤人,又如何會這般偏激不聽話?”
秦晉冷笑:“你得兒子偏激不聽話那你去教訓你兒子,我的夫人還輪不到王妃來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