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爭吵(1 / 1)

“啪”,一聲沉重的關門聲結束了一場激烈的爭吵。溫思婉帶著滿臉的淚痕跑出了這個剛剛還彌漫著硝煙的屋子,給滿屋子的人留下了一臉的錯愕。

遠離“戰場”的思婉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捱在長長的鐵軌上,思緒一點點抽離:今天是除夕的前一天,放眼望去都是張燈結彩,可是喜慶的氣氛在思婉看來都是那麼的紮眼,更深深的觸動著思婉支離破碎的心。爸爸媽媽和爺爺奶奶又在吵架了,導火線無疑又是“錢”,一種人一輩子都在為它奔波勞碌的東西。媽媽沒有工作,爸爸下井賺的錢也就僅供全家人的生活。爺爺靠著退休後的工資和奶奶倒也過得舒坦,兩家人相互之間也到還相安無事,直到奶奶在三老姑聲淚俱下的哀求下收養了三老姑的女兒,也是後來思婉的小姑,一切就開始慢慢的變得不一樣了。

思婉的爸爸媽媽為了生活不得不背井離鄉開始打工的生活,思婉就留下給爺爺奶奶照顧。在家裏被收養的小姑吃最好的穿最好的,思婉卻常常都是什麼都得不到,吃一次零食就成了思婉最大的奢望。小小的思婉臉上總是掛著與年齡不相符的憂傷。“爺爺學校要打預防針了,要交60塊錢”,思婉怯怯的說道。回答她的隻有爺爺冷冰冰的兩個字“沒有”。思婉也就默默不再說什麼了,她知道她無論再說什麼都拿不到打針錢了。隔天,思婉就看到小姑的衣櫃裏又多了一條鮮豔的裙子,思婉就那麼呆呆的看著,不自覺中思婉慢慢走近了小姑的臥室,輕輕地撫摸著那條在思婉眼中很漂亮很漂亮的裙子,她多想也能有這樣一條裙子。

突然一個巴掌朝著思婉的臉上打來,接下來迎接她的就是小姑劈頭蓋臉的一頓責罵:你不知道這是我的臥室麼,讓你進來了麼,你有資格進來麼,誰讓你動我東西的,弄壞了你來賠麼?暈頭暈腦的思婉默默地含著淚水退出了房間,背後依舊是小姑無止盡的謾罵,說的什麼思婉已經聽不清了,她靜靜地坐在床上抱著自己,像極了受傷的小貓在舔舐自己的傷口。

交學費的日子又到了,爸爸媽媽不在身邊,唯有硬著頭皮向爺爺張口。爺爺到沒有說“沒有”兩個字,思婉還暗暗在心中竊喜,我可以繼續上學了。可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爺爺拿來了一隻筆和幾張紙,冷漠的對她說道“給你爸媽寫個信,告訴他們你花了我多少錢,讓他們以後一樣一樣的都還給我,我讓別人把信給他們捎去”,“另外你也給我立個字據,我好算一筆一筆算清你這幾年花了我多少錢”。思婉就一動不動的愣在了那裏,她不懂,難道說這就是爺爺奶奶給她的特殊照顧和關愛麼。

遠處傳來火車的鳴笛聲,一下子打斷了思婉的思緒,回到現實的她匆忙從軌道上跑下來,然後看在火車在自己麵前呼嘯而過。常常在鐵軌上散步的思婉,腦子裏總是想著臥軌自殺的海子,她覺得海子的痛她總是能理解一些的。“麵朝大海,春暖花開”,思婉默默地呢喃著:我的春天在哪裏呢?